他昂首望了望天涯刚泛出来的白光,想是索慎进得了信,心中孔殷,这么早便递了拜帖来。且邀了张伯庸一同,约莫还是想讨个盗窃的罪名,将索庭仍旧押回县衙牢内。
“你莫冲我笑,昨日说准了,你放心在东跨院呆着,不必再出来,缘何不听?”拂耽延沉着脸道:“方才如果让柳爽得知你就在这屋里,这一局岂不白辛苦?你的清誉岂不白折在了里头?”
拂耽延浊重地吐出了一个感喟,抬起手掌,覆住了她搁在石桌上虚握的拳头。(未完待续。)
柳爽一听便知是索庭,闭眼直点头。
柳爽前脚刚迈出折冲府的朱漆大门,狱卒已将方才得的那把钱摊在了拂耽延的桌上,并将牢内幕形一字不漏地细细回禀。
拂耽延摇了点头,几步走进了院子,恰风灵自屋檐子上翻身下来,没着稳力,冲了个趔趄。拂耽延探臂架住她胳膊,稳住了她的身子。
过了一个多时候,日已中天,拂耽延从阴暗的牢房内出得门来,当头猛受了一道刺目标日光,耀得贰心气儿愈发暴躁了些。
风灵漫不经心肠晃着脑袋,“原猜了几分,只不能肯定,刚才见了都尉的描述,倒是确实了。”
“韩校尉。”拂耽延只踌躇了一息工夫,便扬声唤来他的裨将韩孟,“领着柳公子往牢里去瞧一眼索庭。”
再看拂耽延,虽也忍俊不由,却慎重细想了好久。
索庭端赖着一腔子的但愿,才支撑了一整夜,眼下柳爽一来,好似将他的但愿一锤击碎。他不免心灰意冷,悄悄攥紧了拳头,巴着樊笼冲着柳爽的背影放开嗓子喊道:“表兄替我向延都尉去辩论辩论,一支金簪能作得了甚么实证,即便当日是我通报了那金簪,又安知城内的动静亦是我传出去的!”
风灵心底里巴不得去虎帐,好些府兵她都认得,大伙儿一处谈笑一处比试弓马,怎也好过单独一人闷在折冲府的配房内。
索庭一下顿坐在了地下,他原觉得,以索、柳两家的颜面,拂耽延最多关他一晚,待天明家里来人时,便是放归他的时候。
再说柳爽,跟着韩孟进了牢里,牢内阴惨的氛围教他浑身不痛快。走了没几步,便闻声有人大声在喊:“一支破簪子能做得了甚么数!你们这群混账东西,莫教本公子从这里头出去了,有你们好瞧的!”
又隔了一日,一朝晨,天光微亮,拂耽延如常在院中舒活筋骨,过了一起拳法,未及擦汗,就有府兵吃紧地跑来递了张帖子,拿来一看,竟是索慎进与张伯庸一同递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