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百死不莫赎其罪,主子……”世续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君辱臣死,圣上雷霆万钧,字字占理,如山普通压了下来。
“谢……谢……皇上”小六子一听这个讯断计头也是舒缓,20大板固然皮肉刻苦,但好歹无性命之忧,涵养段日子便就是了。何况行刑的都是宫里的老熟人,必然会部下包涵。20大板打完,被人拖走的小六子大要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实在并没有伤筋动骨,也算逃过一劫。
“张卿,20年前朕大婚之际,贞度门失火……想不到20年后,又是一场大火。”
阶下,那颗圆圆的脑袋、胖胖的身躯是属于军机大臣、外务府大臣世续的,宫禁失火,外务府大臣非论有无错误,均逃脱不了干系。
“皇上……主子按您的叮咛,给袁中堂……袁大人他……?”小六子声音中透着惶恐,早已是六神无主的模样,一时候甚么话也说不上来。
“灭了……”世续颤抖着,连话也说倒霉索。
“啊!”养心殿一阵惊叫,林广宇跌坐在椅子上,世续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只晓得叩首了,大火竟然烧死了重臣?那本身如何办?得知袁世凯毙命的其他重臣个个目瞪口呆,的确不能信赖这个究竟。大殿内鸦雀无声,氛围显得非常压抑且吊诡。张南皮内心惴惴,仿佛有所思疑,但又仿佛是捕风捉影,没有吱声;载沣固然一脸可惜的神情,但眉宇间的幸灾乐祸却如何也粉饰不住;那桐目瞪口呆,差点连脚都立不住,却又没法躲避;铁良沉默无语,唯有投向良弼的神采显得非常庞大而通俗。
袁世凯的死实在是块试金石,将众生百态都折射了出来,唯有林广宇的神采倒是戴着面具的反光:“袁卿远见高见、劳苦功高,实为我大清众臣之俊彦,先太后与朕倚为干城,今不幸罹难,朕寝食难安……”说着不觉掉下几滴眼泪,“莫非朕果然福薄如此,不得襄助?”
“没听到朕的话么?”林广宇脸上不悦,目光却在良弼身上一扫而过——差事办得如何样了?
大要上的暴风骤雨,林广宇的内心实在非常惭愧,对世续他还是挺有好感的——这是汗青上在光绪驾崩后独一建议立长君而反对峙宣统的重臣,也是在武昌叛逆后出于公义而建议隆裕接管虐待前提的独一满人,为人亦算朴重。他叹了口气:“都起来吧。估计是朕失德,上天要降罪于朕……”
看着良弼须发皆焦、满脸土灰,浑身还在滴水的模样,林广宇说道:“看你身上这般,便是已尽尽力,朕不怪你,起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