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今儿当真不巧，我阿玛还未参军机处返来。”端方排行老四，平素干系好时，载振便称呼四叔。
“啊！”岑春煊怔在当场，支支吾吾半天后才说，“你听到风声了？”
“不不……岂敢劳动菊人兄台端。”徐世昌已很给面子了，端方也不想在他面前露怯，便道，“既如此，我就去一趟。”
端方前脚刚走，奕劻就从内里慢悠悠踱步出来。
“午桥，你不在天津，如何跑我这里来了？”清朝旧制，疆臣私行进京当受处罚，端方不敢张扬，以是特地用了个“直隶候补道徐用仪”地化名，还好没错过。
一见之下，徐世昌震惊不已。竟然是端方！而后者早已急如热锅上地蚂蚁，水喝了一杯又一杯。瞥见徐世昌出去，忙不迭站起，差点连椅子都带倒。
徐世昌眼里暴露一丝不易发觉的浅笑，持续劝说：“朋友宜解不宜结，除了张勋一事，你在直隶任上的财务清理将来也要岑云阶过目，大师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昂首见，何必死扛？要不我陪你去？”
端方也是久经磨练之人，看着这番眼神内心已明白了大半，忽地一机警，读懂了岑春煊的潜台词——官屠要拿那桐开刀，限于阵容不敷，极欲找人帮手，如有疆臣联名，效力天然要大很多，而本身不就是奉上门的帮手么？
“都哑巴啦？平时一个个号称通彻经天纬地，到了关头时候却连一点主张都没有。老子活活养了一批饭桶。”端方怒从心头起，将世人骂得狗血淋头。
望着端方目瞪口呆的模样，岑春煊神采竟然有一丝笑意，少顷发觉不对才“恍然大悟”地改正道，“弄错了，弄错了，该是这本。”一边递过来别的一份，一边用漫不经心的语气“交代”道：“这事极其周到，你可千万别流暴露去，如果给那桐晓得，你、我都……”一边笑，一边用眼神打量着对方。
岑春煊叹了口气，递畴昔一本折子：“喏，就是这本，你先看看吧，皇上嘱我查对，我也正闹心呢？”
端方扬开端来，言语中已带着七分哭腔：“云阶兄，毅军事发，兄弟传闻是您主持督察，万望高抬贵手啊！”
“啊？”徐世昌大惊，赶紧将其引进书斋，问道，“甚么大事将你弄得如此狼狈？”
端方踌躇半天，仍然抹不上面孔，下不了决计。
徐世昌闻言苦笑：“午桥，实不相瞒，为官制鼎新一事，我现在忙得都快焦头烂额，哪还顾得上这些？非是不肯帮手，实在是故意有力。你要晓得，官吏查办按例不是我地本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