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谈固然对流派开放原则再次重申,但美方表态已远较1900年第二次流派开放照会时的态度发展。本来死力主张的“保持中国国土和行政完整”的原则与日本在关东州租借地以及南满铁路从属地的行政权相冲突,美国为了确保其对菲律宾的统治,就拿这一条原则同日本做了买卖。为保护菲律宾的殖民好处,美国已经在1905年通过《塔夫特―桂太郎和谈》在朝鲜题目上对日本作了让步,《罗脱―高平和谈》则最后完成了这类弥补背书。
因为当时中国尚未有直航美国的轮船,唐绍仪只能到日本东京换坐日方邮船访美。半途达到日本时,日本当局使出一贯的小聪明,一方面用极其昌大的礼节对他表示欢迎,同时安排官场、商界、文艺界、学术界的名流川流不息地前去拜候,唐绍仪常常被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的场面搞得头昏脑涨,不便成行。
政治毕竟是极其庞大的,塔夫特总统固然同意日美谅解,固然对中国交际的不成熟表示不满,但他同时又附和时任美国国务院远东司司长司戴德的观点,以为“这一和谈让我们名誉地落空了在中国满洲的好处”、“是对流派开放政策的踩踏”,为挽回美国在华影响力,决计在别的方面对中国停止赔偿,在最后的难堪和冷场以后,中美干系又显得炽热起来。
浪飞碎花、海鸥高翔,天海相接,面对如此美景,站在船面处了望的唐绍仪却涓滴欢畅不起来。20天前,他接到了慈禧驾崩的动静。更让人无可何如的是,即便在旅美期间他仍需遵礼成服。服制中有一项严格的规定便是百日内不得剃发,连带亦不能剃须。20天过后,他髯发满面,胡子拉碴,哪有一丝交际官的模样,清楚如同一个蓬头垢面的叫花子。
另一方面,为制止他看出马脚,日方还通过黑龙会等个人煽动在日本的中国反动党人展开抗议活动,这些热血青年在日本差人的鼓励乃至放纵之下在唐绍仪的下榻之处外停止请愿、抗媾和骚扰――可悲的是,他们在表达爱国热忱的时候一样也成为了日本别有用心的东西。常常比及火候差未几时,日方差人便出面遣散人群,然后以“群情汹汹”、“恐有暗害活动”等言辞对唐绍仪停止羁留,死力安慰他在日本当局的庇护下再多逗留一段时候。
而唐绍仪本人也感觉万里迢迢而来,如果白手而归未免难觉得情,很想临时找个主题达成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