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林广宇已经不敢信赖本身的眼睛和耳朵了,他将乞助的目光投向隆裕,但愿能从她那里获得一个确信的答案,事件实在过分匪夷所思、过分震惊民气。
隆裕也有一阵晕眩有力的波折感,再回想一下当时的场景——不错,闪电击中了皇上,皇上栽倒在了地上,然后是雷声……
谛视着天子生不如死的模样,望着他痛苦而又惨白的神采,隆裕久久说不出话来。她却不晓得,天子本来病情虽重,但还没有如此之糟糕,只是在服用了一杯慈禧犒赏、由总管寺人李莲英端来的“塌喇”后才恶化的。
“臣……臣……等不敢妄言,起码……起码从脉象上看并无沉痾在身……”说罢,两人连连叩首。
“你是说……”隆裕不是傻子,一边在咀嚼“犹胜往昔”几个字,一边在吃力思虑,“莫非说皇上连别的病都好了……?”
……
“我是谁?”三个字如同一把重锤击打在隆裕的心口,她愣了半天,张口结舌,不知从何提及,最后只好挤出一句,“您是皇上呀!皇上,莫非您连臣妾也不熟谙了么?”
“他方才服侍皇上用了‘塌喇’,已经先归去了……”隆裕在路上碰到过李莲英。
一听这话,隆裕更加证明了本身的判定,天子被雷劈后有些失忆了——不但记不清本身是谁,也记不得明天是甚么日子。瞧这言语,也不像得了失心疯的模样,该如何办呢?
“快……快请太医。”隆裕方寸大乱。
“演戏?”隆裕皱起了眉头来,皇上如何扯到那边去了?不过还是答复了一句,“太后和皇上迩来抱恙在身,宫里如何能够演戏?”
“皇后?”林广宇低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本身身上甚么时候穿戴了绣有五爪金龙的黄袍了——这清楚是龙袍么。我……我这是如何了?老天!他忍不住用手在本身的头发上狠狠抓了一把,“哎呀……”激烈的疼痛感重新皮处清楚地传来,这不是在做梦啊!不对,手清楚还抓住了东西,粗粗的,略微有些粗糙。抓过来一看,天哪——这不是辫子么,手一拉,头疼得更加短长,这辫子竟然长在本身头上?
“真的……?”隆裕将信将疑,“刚才你们眉来眼去的干甚么?”想了想,先将无关人等都屏退了。
在四周通风的局促下,一张破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物,正极力嗟叹着。环顾四周,除了这破床,一套粗陋的桌椅外,余无它物。这类寒酸与紫禁城的穷奢极欲、金碧光辉构成了光鲜的反差,让人有一种错觉——这清楚就是两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