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杨士琦气愤起来，一把揪住赵秉钧的衣领，“你要杀我哥灭口？”
“非也。杨莲甫只是萧规曹随，他的洞穴不过就几百万两银子，大头还在袁慰亭那边……”
“我话还没说完，你急甚么？都说虎父无犬子，你这么沉不住气，哪一点像袁公？”赵秉钧呵叱说，“银子的去处你们大抵也晓得，大佬、那桐、李莲英那边自不必提，便是王士珍、段祺瑞、冯国璋等人的恩德又何尝少了——牵一发而动满身，他们出面援助便罢，不然，克定，你把名单往报馆一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甭怕，找你探听小我——颐和园阿谁如何样了？”
这个行动却把繁华吓了一大跳：“这礼小人可不敢收。”
“唉……唉……”杨士琦老泪纵横。
“放火烧了西大殿，管他档案还是职员，十足……”
“他能有甚么见地，宪政党刚建立便去抱康梁的粗腿，碰了老迈一鼻子灰还兀安闲那强颜欢笑。”
“阿玛，您那里不舒畅。”
“没希冀！大佬是个没用的人，丁末年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敢吱声，要不是靠了我爹，他早就该去东陵守陵。”袁克定看不起奕匡，“两位叔叔在上，我一向觉得父亲的死大有疑问。”
“是！”
好久，杨士琦才像是下定了决计：“好吧，我承诺你们便是，四哥在内里熟不如死，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情。”
“各有甚么说法？”
“既然如许便行，不过人我要亲身看过，免得又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说法？张南皮老胡涂了，我旁敲侧击问过他两三次，成果这家伙咿咿呀呀地拿出那封上谕来充数，骗谁呢？良弼不消说，问都不消问，最关头的是小六子前些日子俄然在宫里得了沉痾死了。”
“杨大人？”繁华吓了一大跳，今儿这是如何了，大人物一来就是两个。
“智庵，你方才说的体例……”
“胡涂！”论公袁克定是杨士琦的部属，论私又是他的子侄辈，当下骂道，“把陈述偷出来济甚么用？他们就不能重写一份？”
10年前的风云人物——得君最专的翁同龢，权势绝伦的荣禄，入土的入土，归田的归田，到现在墓木已拱，恩仇都泯。杨士琦转念到此，徒生悲怅，只是不晓得四哥这一劫如何化解？
“听不清楚。”繁华小声说，“那儿也不归我值守。”
泪如雨下，很久，杨士琦才规复神态：“贤侄，我亦知此中短长，四哥也要，袁公也好，都是与我有恩之人，我那里下得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