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部是何定见?”
17天后,岑春煊风尘仆仆返回都城复奏:“臣先查李德顺供词,其曰舞弊说得三成归己,三成归吕海寰,四成归杨士骧,经检查财务出入,确有此事,所分歧者,李、吕二人将所得擅自收授,而杨士骧却用于弥补直督任上亏空;另南关地盘拉拢一案,系李德顺擅自采办,事前并未奉告吕、杨二人,亦未无益润分红之建议,已托付银两亦全由李假借别人名义出资,唯李虚报地价为650两一亩时吕、杨知情,但各自收受李2万两银子后作罢;另所控李交媾不肖洋人,虚报官职、浮事授银均系究竟,其部下大小官员共17人共同指证,李亦招认不讳,每多设一洋人官职,李便从中扣取三至四成之好处,曰‘先容费’……举凡控告李19样罪名,除2处道听途说,3处略有失真,3处嫌夸大外,其他均完整失实,臣写得详细条陈在此,李德顺所录供词、别人干证、李贪赃所得并各项证据亦另具成册,已钞缮一份移交有司。”
岑春煊“官屠”的名头太响,此番起复再用,直入军机,早有人作顺口溜:“前有曾剃头,今有岑剃头!”曾剃头者,曾国藩也,杀长毛如乱麻。而岑春煊最善于的是剃官之头,是故交还未出都城,各种动静、罪证、控告源源不断而来,依张南皮的说法,“李德趁便是砍上十次头也够了。”
张南皮眯着眼睛听了半天,俄然把眼睛一瞪:“这是甚么话,你要打谁?”
“不但是你,其他收了杨家兄弟银子之人可同比参照办理。”天子一字一顿地警告群臣,“杨家兄弟送了多少礼、何时送的、如何送的,朕已拿到账簿,历历在目。银钱来往标准暂定每年1000两,低于此数者系普通情面来往,不必究查;凡高于此数量者,均有纳贿怀疑。朕现在给你们一个机遇,一个月内主动交出并坦承者,朕既往不咎;若负隅顽抗,企图狡赖者,朕决不姑息。”
“挤占调用仍情有可原,毕竟用于公事,况财务体系不甚全备,不成苛求;然小我贪墨及交友私家断不能容,法部对此有何定见?”这话一出,张南皮倒是松了口气,本来他在湖北任上固然大肆亏空调用银子,但全数用于公事,小我倒是两袖清风、身无余财,糜费二字当得,贪墨二字却毫不沾边。按天子的措置意义明显安然无恙,不免内心暗叫一声幸运!
统统人都未曾推测,贪污个人几个字将成为维新年间的常用词!第三次机遇 第二卷 囊括大江南北 第十七章 盖棺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