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千海悄悄感喟。

老仆老张一向站于楼下,腿脚不好只能站鄙人边等着,此时闻听楼上的声音,顿时老泪纵横,再也止不住地哭出了声来。

八人一起膜拜在地。

陌千海悄悄点头,继而缓缓回身,望向身后的庙门之处,那边曾有人日夜扼守,现在却也是空空荡荡。

几人邻近以后,且言抱拳躬身道,“门主,山上的耳目已经全数断根洁净了。”

这块牌匾是晋襄王当年出巡南昌郡亲身所题的。

金沙门中,显得有些冷僻,不知是人都走了,还是气候太冷都不肯出来,只在那座常日里少说都有好几十人习武练功的汉白玉所铺成的广场之上,此时有人留下一串模糊的足迹。

一共八人,此中有金沙门仅剩的七位长老。

陌千海缓缓回过神来,悄悄拍下身上的白雪,他看向这位跟从了他二十多年的老仆,从当初只是一个靠发卖山茶的小店主,到建立一座帮派,再到龙虎山的金沙门,这位老仆都一向不离不弃地跟着,要说豪情,这位老仆都比他那位说走就走的老爹更像爹。

金沙门中有一座塔楼,本是用于装纳门中金银宝贝的处所,现在却已是被人尽数搬空,但塔楼两侧均有登顶的门路,在这类时节,可作登顶观雪的用处。

陌千海看得有些入迷了,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的时候,大雪在他的肩上积下厚厚一层,而地下的雪也已经将他的双脚尽数埋葬,远看,恍若成了一个雪人。

陌千海笑了,笑得有些苦楚,“老张啊,你真的不走吗?”

大雪无边,整座龙虎山上已是一片苍茫的红色。

大雪不竭地落下,讳饰了他本就已经斑白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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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八人,从当初金沙门最艰苦的时候便一向跟从着他,此时亦是如此。

陌千海笑道,“无妨,我只是想上去看看能不能瞧见环儿,走前也没跟她说上两句话,远远看看也好。”

忽而有一跟且言普通粗暴模样的大汉朗声道,“门主,不,千海!我现在不叫你门主了,这么多年我跟着你,就是想着有一天能与你称兄道弟,明天,可否满足我这一个要求?”

“门主!”

“别说了,我是不会走的。你们现在如果还想窜改主张,现在就快些走吧,不要再迟误了。”

陌千海悄悄点头,“那环儿呢?”

那大汉开朗笑道,“那好!我在我那院子里还藏了好几坛子好酒!当初就是担忧且言你这小子老惦记,就给埋在了地下,没给那些吃里扒外的狗杂种给现,我们现在就去金银殿里喝酒去!当初说我嗓门大不准我说话,现在老子要在那边边唱两歌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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