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钺是吧?人如其名,锋锐无匹,很好……这边坐吧!”刘从诲面带浅笑,眼中尽是赏识之色,抬手表示,口里号召了一声。

“卞三郎!你放心!何某承诺你的,必为你办到,另有阿谁……章大郎!我成德军固然不如禁军有职位,但牙兵也是不差的,你拉多少兵,就给你甚么职位,只要你情愿,可随时来找我!”

“这是信符!如何联络到你?”章钺接过一看,铜牌呈椭圆形,边上有镂刻斑纹,中间是一只大泥鳅在波浪上张牙舞爪,不由笑了起来,泥鳅还长出了这么夸大的虎伥。

章钺还想再问,但卞极已经走了,只好把话咽了归去,暗想河鳅旗和白船旗,能够是内部权势和核心权势的辨别。

走进中军大帐,就见何继筠与卞三郎两人也在,上矮几后坐着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福的大肚腩撑得衣袍圆滚滚的,下巴也呈折叠状,却留了两撇小胡子,这让圆润的大胖脸,也有了几分刚猛之气。

“算了吧!我对你没兴趣,对你的职业更无兴趣!要做大事,必须光亮正大,名正言顺,我看你还是早点把身份洗白了,建功立业岂不更好?”章钺反过来劝说,令卞极措手不及。

“卞极!不要仗着你父与淮阳王的友情,在本将面前猖獗!”刘从诲被卞三郎的态度激愤,大声警告。

“呵呵……刘都使!弥补兵员可容后再议,昨日报捷,只是简明扼要地说了我军得胜,在坐诸位都有大功,当如何定,我看不如先报到冀州,交由我父帅决计?”

章钺上前在卞三郎身边坐下,静待下文,就听刘从诲又道:“前日一战,斩获辽军级三千余,获战马两千余匹,固然得胜,但我军也丧失惨痛,某家龙捷军下七个批示三千五百人,战后仅剩两千人,马队仅剩一半,现在疆场已打扫结束,急需补足缺额兵员,好班师回东京,诸位有何筹算呢?”

但这是乱世,带上一帮兄弟最好,想到这里,他又心中豁然,决定去找宣崇文和宗景澄,到得救的灾黎营中看看,从速把步队拉起来。只是,拉步队要钱呐,安家费、吃穿供应啥的可不是小数量,并且也没个项目,人家会情愿吗?

“既然话已说开,那就这么办吧!”这也是意猜中事,何继筠点头同意下来。

“嗯?你说甚么?”卞极提起大脚,往矮榻上“嗵”地一顿,膝头抱怀里,歪着头,细眯着凶光四射的双眼,挑衅地又道:“敢再说一遍么?”

“卞三郎放心,何某承诺的事,天然不会忏悔,刘都使也没有定见吧?”何继筠还真有点担忧,刘从诲若在这战利品上使绊子,那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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