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宇偷眼细探,妄自测度一番圣心也未得其果,只得收回眸眼,颌首寂静,凝神于思。眉睫微微垂下,颀长稠密若蝉翼普通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细碎的光影,挺直的鼻梁上挂着几滴晶莹水珠,色淡如水的薄唇紧紧地抿着,面庞好似又白了些,几近透明色彩。
“朕许你说”
似是未推测萧纪再问,微微怔忡后萧宇回道:“部属确无所求,还请皇上成全”微顿后又道,“如果――如果有的话,部属也只求能陪侍皇上身边,护皇上安佑就好”萧纪不解,“当今不也如此,还需何求?”唇角闪过不易发觉的笑,意味也不甚了然,萧宇俯身而跪谢恩道:“萧宇谢皇上成全”。
一声凄厉的惨呼与百花圃中炸开,萧纪停下脚步回身回望,本来通俗的眸眼里尽是无法与宠溺。
果如他所料,宿云便是贰心上一道难以病愈的伤疤,一道难以消逝的陈迹。信与不信,只在一瞬之间。如果不肯再信,说再多也是徒劳,起码,他还情愿再信一次,再赌一次,又或者与他父王普通,不计代价的忠――不是不察不明,只是不甘心后的甘心――
萧宇垂首,很天然地避开了萧纪的目光。
此次,萧宇反应倒是奇快,拱手答道:“这是部属本分地点,不敢讨赏”。
翌日,寅时未至穆归羽便已在文心斋温书了。摇首晃脑,朗朗书声,容严目肃,眉锁思意――若让外人见到这刁顽率性、不学无术的穆小王爷这般勤奋克己,志坚行苦,下巴颏怕是都要惊掉了。
恰时轻风拂面,一阵桂香扑鼻而来,气味沁民气脾,甜香醉人――
萧宇一脸茫然迷惑,皇上只是被刺客惊着了?走得如此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