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打到脸上,她下认识地闭了闭眼,抓住休书,将它握得紧紧的,乌黑的眼眸紧紧盯着柳氏,一字一顿地说,“沈夫人,我恳请你,让我见阿琛最后一面。”
那么完美的谗谄,连苏安然都忍不住要鼓掌了。她扫了一眼厅中世人,他们全都笃定她跟白云兮有染,她俄然感觉很累,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我有个要求,我想再见阿琛最后一面。”
沈慕琛被大雨淋病了,而她却仍好端端的,真是讽刺啊!
苏安然望着她手中的画,神情有些恍忽,仿佛看到他们以往欢笑的日子,本来她想把这幅画留给阿琛作记念的,但既然被侍剑送了过来,那就带走好了。
苏安然摇了点头,“不要去了,去了也没有效,苏家,是夫人说了算啊。与其赖在苏家被人嫌弃,我们还不如去一个属于我们的处所,自在安闲地糊口。”
她刚走出随言居,侍剑急仓促的追了上来,“少奶奶,您忘了少爷送给您的礼品了!”
沈慕琛一向处于昏倒状况,苏安然握着他的手,恋恋不舍地看着他的面庞,直到彩云彩霞催了一遍又一遍,她才站起家,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分开了。
苏安然咬了咬唇,口腔里一阵血腥味,她双腿微微前屈,在世人惊奇的眼神下,缓缓跪倒在地,哑着嗓子,说道,“沈夫人,老太太,求你们,让我见阿琛!”
柳氏冷冷开口问道,“苏安然,你另有何话说?”
她抬开端,把冰冷的唇映在他滚烫的唇上,泪水缓缓滑下,滴落在他的脸颊上,一颗一颗,又顺着他的下巴滑到被子上。
“不必了!你没有资格再见我的儿子,这是我代替阿琛写的休书!”柳氏将一封休书扔到她脸上。
“为甚么,蜜斯,你但是苏家的二蜜斯啊!”月儿替她不值,眼泪哗哗直掉。
苏安然取脱手帕,悄悄擦拭她脸上的泪痕,轻声道,“因为我是弃妇,以是苏夫人嫌弃我啊。月儿,不哭了。”
坐上马车,望着越来越远,直至完整消逝在视野里的沈府,苏安然打起精力,安抚不断抹眼泪的月儿,“月儿,哭甚么,应当欢畅呢,我们终究分开沈家了!跟着蜜斯我去浪迹天涯吧!”
她笑了笑,“有的,你别忘了,我们另有定香居,细雨留给我们的定香居。”
“但是,我们已经没有处所可去了啊。”
老夫人一脸绝望,“你让我如何信赖你?云兮房间里有很多你的物品,而下人们也证明你和他早有来往,人证物证俱在,你让我从何信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