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恭措心中一窒,若当真如此,她定会非常悲伤吧?可转眼又有些恨恨隧道:“不管她有没有害死腹中的胎儿,那盒药都真逼真切地存在,这申明她在入宫前便早就存了这类心机,实在不算冤枉。”
“主子感觉她不像是惭愧。”
裴恭措细细揣摩了一下他话中的意义,不由蹙起了眉头:“你是说朕错怪了缅儿?”
“若皇上果然曲解了她,不但在她痛失亲子以后不予安抚,反倒错怪她行刺亲子,她如何不委曲?皇上是当局者,一时被哀痛蒙蔽了眼睛也是能够的。”
高僧叹道:“你们母子缘薄,至于今后他可否再次顺利投天生你的孩子,就看他的造化了。”
裴恭措赶紧唤了福昕将高僧送出宫外。
高僧此时方才第一次正视裴恭措,他神正色端道:“贫僧赠施主一言。色、受、想、行、识五蕴皆粉饰我们的赋性,是妙明至心的停滞,切勿为其所惑。”又念了一句佛号后回身踏出了殿门。
第七日,花缅古迹般地下了床,梳了妆,很早便身着一身素衣端立于院中翘首祈盼着甚么。
养心殿内,在窗前望着水华宫的方向凝立好久,裴恭措幽幽地对身边的福昕道:“那高僧所言高深晦涩,朕想了好久亦不得其解,福昕可知他究竟何意?”
花缅虔诚地表达了谢意,又问道:“他可说了甚么?”
“这个主子不敢包管,但起码皇上总要给她个解释的机遇不是?”
裴恭措忿忿道:“那里是朕不给她解释的机遇,是她本身不去解释。那清楚就是默许。”
“委曲?”裴恭措不由有些错愕,“你当真如许以为?”
“可滑胎后她的确很难过,乃至还找高僧来超度。”
“或许她只是惭愧罢了。”裴恭措固然嘴上倔强,可连他本身都没有重视到,他用了“或许”二字。
此话应是对那婴灵所讲,也不知见效如何,总之说完这话以后,高僧又未曾停歇地念了两个时候的经。
花缅并无多少惊奇,若无他的准予,外人如何进得了后宫?而他的到来,也不过是想送送本身的亲生骨肉最后一程罢了。
福昕当真地想了想道:“有肉痛,仿佛另有――委曲。”
丑时一刻,他展开眼睛,对花缅道:“施主放心吧,他已入得天道。”
高僧并未作答,只闭目缓声道:“生于皇家本是造化,无法你命薄福浅,即便父母已极力护佑亦没法保得全面,倒不如重回天道,待觅得一处好人家再行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