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挑选颜漪岚,归根究底不过是在庇护他本身。起码他晓得,颜漪岚现在压根不会有多余的兵力和心机去动他,他们各据一方,对于相互而言,也是一个喘气的时候和机遇。
思考半晌,吴王低头俯看着桌上的舆图,以指代笔,在舆图上的两座城池画了个圈。“如果长公主能够将邯、鄢二城分别到我东楚,本王自当为长公主效力,各谋其利。”
“因为我不想长公主嫁,天底下没有哪小我会情愿将本身的爱人拱手送人,我自认不是漂亮之人,亦做不到如此捐躯。”姜凝醉笑了笑,昏黄的烛光衬着的眸中透出沁骨冰霜。“就这一点而言,我与吴王不谋而合。”
她走上前去,在舆图上思考好久,昂首笑道:“那要看吴王,舍不舍得用这一条水源与之互换了。”
的确,虽说现在他处于主动的一方,非论挑选哪一边,他皆无益可图,但是他的内心却又清楚得很,比起尚可摸清脾气软肋的颜漪岚而言,北央王于他而言更像是一个稳定的定命,既能帮他,亦能亡他。
姜凝醉闻言,恍然轻笑,本来冷凝的面庞因突绽的笑容而冰雪溶解,平淡无波的声音如同雪水淌过心间,“何必问我呢?是与不是,吴王的内心莫非不比我更明白?”
姜凝醉的与世无争、沉默寡言不过是埋藏在冷酷皮相下的利器,她将城府与心机粉饰的极好,凡是你对之轻敌,你便会成为她的瓮中之物,无处可逃。
“可也只是如此,不是么?”姜凝醉的反诘沉着得近乎于残暴,“北央王永久不会让你成为颜国的君王,只要长公主活着一天,这个王位就永久属于太子。北央王虽能承诺吴王一时的权势,但却永久给不了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渐渐坐回椅子上,姜凝醉似笑非笑,轻声道:“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听闻本年干旱严峻,东楚地处高温地带,庄稼作物收成并不睬想,粮食供应不敷,哀鸿日趋增加,部分地区已经有了小范围的抵挡叛逆活动,令吴王非常头疼。而邯、鄢两城四时如春,农作物发财,每年上交朝廷的粮食稳定,看来,这大抵便是吴王看中这两座城池的启事了。
姜凝醉这些话一字一句实在像是带着勾引,不放过民气里的一点软肋,抓住了就毫不放手,一点一点攻破心房。吴王心下喟叹,面对姜凝醉也不觉有了慎重之意,他恍惚一笑,眼神转刹时变得利如刀锋,他冷冷道:“本王凭甚么与你谈前提?”
有借有还,姜凝醉这笔买卖计算得倒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