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蹲下身子,颜漪岚伸手拭了拭那座只字未落的墓碑,碑身泛着玉质的冰冷,如同它长埋地下的仆人普通,大要冰冷如霜,内心却透着玉般的详确剔透。

放弃了昔日里的统统矜持避讳,也不再想要去理睬甚么君臣有别的大话,姜疏影忍耐着羞怯抬开端任由颜漪岚吻住她,她伸手圈住了颜漪岚的脖子,将二人的间隔拉近到密切无间。“因为我要替你守住大颜的最后一道城门,我要你在朝堂之上再无后顾之忧。”

但是姜疏影毕竟没能够实现她的承诺,明显说着要永久陪在颜漪岚的身边,与她比肩而立,共同保护大颜的江山。但是三个月以后,隋国雄师攻进都城外,战事一触即发,颜国不敌隋国的来势汹汹,姜疏影带领的军队在城门以外垂垂落了下风。

汉白玉的碑身上一字也无,仿佛这座墓底子没有仆人,可惜颜漪岚晓得是她,她就悄悄地躺在内里,一睡已是四年。

“你是不是很不想见到我?”旧事纷繁涌上心头,颜漪岚嘴角渐渐扯上一抹自嘲的笑意,“是了,你若还在,定也是不但愿我来的。”

即便是死,姜疏影也如她的性子那般淡定断交,面对千军万马也未曾退怯,乃至没有留给颜漪岚任何接管的时候,从她一意孤行决定为了大颜捐躯本身的那一刻开端,她私行做主封闭的便已经不再是她身后誓死保护的那道城门,连带着关上的另有颜漪岚的心。

朝堂里,大臣们纷繁劝说颜漪岚封闭城门,只要尽量迟延隋国进京的时候,他们才有能够比及央国的雄师前来援助,这是颜国最后的但愿。成败在此一举,他们只能罢休一搏,大臣们心急如焚,纷繁膜拜堂下要求颜漪岚当即下旨,但是颜漪岚只是沉默不语地坐在朝堂的最高处,谁也不晓得她在想甚么。

越往山上走,秋风越是急烈,她素色的衣衫和玄色的发丝四散飞舞,纤长的身影同身后的翠绿山色比拟竟显得如此恍惚缥缈,她身上君王的凛冽气势淡淡褪去,只余下一抹惨白的浅影。

凤仪,如果我与大颜之间,你必定要孤负一个。那么,这个决定,由我来替你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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