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颜漪岚最后的那一抹豁达明丽的笑意,池蔚的心微微一滞,她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姜凝醉,道:“但是我信赖,长公主不会那么轻易死的。”
昏昏沉沉间,坐在顿时的身子颠簸不断,认识到本身正软靠在一个暖和的度量里,姜凝醉的认识蓦地间复苏过来,她转头看去,只见身后之人穿戴一件素色白衣,端倪精美如画,即便在暗淡的夜里,面貌模样也仍然深切清楚。
重新换过一身洁净的衣衫,姜凝醉走到床榻边,合衣睡下。
“江山皇位如许大的一杯羹,一小我如何吃得完,又那里有本领拿得下?”姜凝醉说着,微浅笑了起来,“但如果两小我分力合作,那倒是方才好的。”
听出姜凝醉话外有话,池蔚不置可否,她问道:“你想要做甚么?”
姜凝醉安静的语气在现在听上去尽是马脚,向来沉稳的声音被不着名的情感击落得支离破裂,她说着,握住池蔚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她呢?”
死这个字,如同一只无情的手,残暴地拨动了姜凝醉内心一向紧绷的弦,她脸上的赤色霎然消逝,惨白若纸。“放我下来。”
将军府里。
而她既然这么做,必然有她的来由地点。而这个来由,直到这一刻,姜凝醉终究明白了。
一闭上眼仍然能够想起当时候的场景,四周流亡的她们,颜漪岚身上不竭流泻的鲜血,鼻端仿佛还能闻到那股血腥之气,她狠狠地展开眼,不敢再想。
揽紧怀里不省人事的姜凝醉,池蔚低头看着颜漪岚,低声问道:“那你呢?”
握住缰绳的手蓦地一顿,池蔚神采庞大难懂地看了姜凝醉一眼,沉默下来。
“我承诺过她,会护你安然分开。”
池蔚猎奇:“你如何肯定吴王必然会去将军府?”
“事到现在,我另有的挑选么?”池蔚拉着缰绳调转了马头,莫可何如道:“我既然以性命相陪,你总能够奉告我,你筹算回将军府做甚么吧?如许就算今后我死了,也能死得明白些。”
姜凝醉弯了弯嘴角,眼里尽是清冷的光,“因为有一个答案,吴王还没有获得。而这个答案,他同长公主一样,已经等了四年了。”
姜凝醉单单的几句话,带出来的意味却如同感染了血腥一样浓烈,仿佛光凭着她的只言片语,池蔚便能嗅到此中的诡计和野心。
颜漪岚的心机,姜凝醉如何不知,有了姜疏影的前车之鉴,她是断不会再留姜凝醉在她的身边,也不会答应她陪着她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