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大殿内灯火暗淡,只要侧台上的烛火摇摆着沉光,姜凝醉的神采在光芒里忽闪不定,说出口的话也很轻很浅。“为甚么要救我?”
“......”
“长公主受了重伤,以是...”
颜漪岚毕竟对她有恩,姜凝醉这番话实在说出口也不觉有了些悔怨,不想颜漪岚却仿若毫不在乎,独自屏退了碧鸢,招手让她过来。
此时殿内烛光摇摆,满室一片暗淡,衬得颜漪岚如剪影般的身姿更加薄弱,符分解了一幅极其明丽萧瑟的画,姜凝醉竟俄然生出面前的统统皆是荒凉幻景的错觉,画里的人仿佛已经倦怠至极,花期开过,明显该当痛快地变幻成泥,却偏强撑着不去残落,统统的孤傲和强势都不过只是一场完美的假装,为了粉饰内心的落寞与倦怠。
凤辇停在了凤仪宫外,瞥见来人是姜凝醉,扼守宫门的小寺人也并不扣问,直直请了她出去,领着她一起来到栖鸾殿。
姜凝醉说完,没有再多作逗留,而是领着青芙和绿荷独自分开。她走得并不快,但是每一步都很果断,月光照得她的周身散出淡淡的绯红,远远看出,仿若浴火而生普通。
昭翎殿内,香炉里正散着袅袅的轻烟,月麟香的气味铺散在大殿里的每一个角落。
收起心头的非常,姜凝醉缓缓走到颜漪岚的软榻边,轻声道:“听碧鸢说,你的伤口深到见骨,怕是要卧床歇息了。”
姜凝醉从窗边转回身,道:“摆驾凤仪宫。”
青芙快步从大殿外走出去,冷静来到姜凝醉的身后,却不敢出声说话。自从姜凝醉醒来后,不但有很多事不记得了,连脾气也变得大不不异。常日里她老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冷酷而疏离,给人一种冷酷而狷介的感受。
“娘娘不能去。”青芙吃紧忙忙拦住姜凝醉的身影,也顾不得诸多端方,道:“太子叮咛过,刺客能够混进宫来,必然在宫里还藏着内应,在赵统领没有确认刺客一党确已毁灭的环境下,为了安然起见,谁也不能踏出本身的寝宫半步。”
久等不来颜漪岚的答复,氛围却不知为何开端变得奇特而煽情起来,姜凝醉正待转成分开,俄然手腕被人扣住,一刹时的拉扯让她猝不及防地今后倒去,身子方才陷坐进软榻内,身侧的人便也随之一斜,直直躺倒在了她的腿上。
姜凝醉单独立在窗边,她仍旧穿戴宴会上的那身绯色凤衣,大红衣衫映照着窗外清寒的月色,屏去了月光的银辉,散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以外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