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醉安静的眼眸一闪,轰动了无数的波纹,她望着窗外昭翎殿内雪后白茫茫的气象,内心一片颠簸和不安。
此时已是深夜,东宫门外透着薄弱的微光,凤辇一起进了昭翎殿,入目标气象仍旧与姜凝醉拜别时别无二致,只是更加显得沉寂萧瑟了。
酝酿半晌,姜凝醉照实道:“我与莹夫人不过点头之交,来往亦是未几,恐怕难以替太子分忧。”
颜君尧想着,眸光不定地打量着姜凝醉,沉默不语。蓦地,颜君尧神采稍霁,道:“可贵你与你父亲一片忠心。”
“这几日宫中接连产生变故,我一时忙得焦头烂额,不但疏于体贴你,还害你陪着我烦心。”颜君尧起家,轻握住了姜凝醉的手,儒雅的面庞一片和顺。“方才我言辞过于峻厉,还望你不要在乎。”
仿佛早就推测姜凝醉的态度,颜君尧冷声一笑,没有再持续问下去,而是话锋一转,道:“提及来,莹夫人遇害一事你也晓得,行刺者一日不能缉捕归案,我也没法赐与崔家交代。凝醉,你可有甚么端倪?”
“没有。”赤竺细心想了想,道:“太子只交代说本日时候太晚,就不打搅娘娘安息了,他日再来昭翎殿。”
从多余的情感里挣入迷来,姜凝醉昂首,重又问道:“太子可有别的甚么叮咛?”
不久之前,颜君尧尚还对她存着几分柔情,虽说算不上体贴,但是起码还算和顺,但是现在颜君尧看着她的眼里,除了不悦便只剩下毫不讳饰的讨厌。
姜凝醉面无神采地低头抿了一口热茶,内心一时候说不出来是豁然还是失落。明显清楚颜漪岚既然放她分开,那么必然也不会再过问她的行迹,但是不管内心如何清楚了然,当听到证明的那一刻,还是免不了一阵难受,胸口空空荡荡的,使她半天觉不出个味来。
之前的太子妃虽说脾气软弱,但是也不至于碍着他的眼,但是现在他看着姜凝醉,更加感觉她留在东宫必然是个祸害。
出了昭翎殿,颜君尧脸上温和的笑意刹时凝固,他冷哼了声拍着坐皱了的衣衿,笑得冰冷。
颜君尧笑得高深莫测:“但是我传闻,莹夫人遇害前曾经来过你的昭翎殿,当时你们仿佛相处的并不镇静。”
颜君尧捏住杯盖的手一紧,昂首敏捷看过姜凝醉,假装安静道:“此事我竟是毫不知情,幸得你本日提及。”
绿荷和赤竺已经候在殿外,瞥见姜凝醉的凤辇停下,绿荷当即快步走过来,笑得明丽。“娘娘,夜里凉,从速进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