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阿晚那张白里透红的小面庞儿鼓了鼓,万分不快地撇撇嘴嘟囔道
今儿这枣糕大徒弟特地只放一点儿冰糖,这都是长公主叮咛下来的,怕阿晚吃多糕点害了虫牙。
小太子眼看着小女人掉进水中,叫了声“阿晚”立即扔了手中的竹竿跳下去。他倒是个不会水的,一入水中直往下沉。
“我听夫人说啊,眼看着太子殿下也到了年纪,夫人要筹办动手给殿下选妃了呢”,秋菊笑盈盈地回道。
幸亏之前她想着万一玩弄太子不成,得找个策应的,因而将会水的柳儿安排在了湖边。不然现在,她可真是要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了。
有一回太子来府上玩,阿晚乖灵巧巧地呆在中间,没有像平常一样乱闹腾地吸引长公主重视力。好不轻易比及长公主和太子叙完话,阿晚就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地跑到太子中间扒拉着他的袖子,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奶声奶气说要跟太子哥哥去院子里玩儿。长公主还觉得自家女儿的那股别扭劲终究过了呢,也就高兴地随她去了。
向晚阁最东边的配房里,黄花梨木桌上搁着的青花熏炉里焚着香木,屋子里满盈着一股高雅的香味。在屋子北面支起的木花格窗下头,一身水红色烟罗衫子的小女人正歪在贵妃榻上,手里捧着本纪行册子恹恹地翻着。
到底是因为在湖水中受了凉,太子殿下回宫以后就发了高烧,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养好。当时阿晚战战兢兢了好久,惊骇被天子发明是她干的好事。就算天子娘舅常日再如何宠嬖她,再如何萧瑟太子,毕竟一个是亲儿子,一个不过是外甥女,孰轻孰重阿晚再无知还是分得清的。
中间服侍的柳儿看了眼小主子,小女人脸上那方才还神采飞扬的眉梢俄然就垮了下来。
大丫环柳儿打外头出去,一手掀了门帘子,一手将竹制托盘放在贵妃榻中间的矮几上。
厥后阿晚窝在长公主怀中,听到她叹着气可惜又怜悯地说道这事儿的时候,内心又惭愧又别扭。
小太子并没有多说甚么,他悄悄唤来随身服侍的小寺人换了套洁净衣服,恭敬地推让了姑母留他用饭的美意,就仓促地分开了。
幸亏枣糕香的很,阿晚也没介怀这点,反而感觉今儿个的糕点比之前都要好吃很多,约莫只是禁食点心太久的原因。
阿晚偷偷趁着母亲出去了,溜进太子寝殿想要给他报歉,却被太子冷酷疏离地请出了寝殿。自那今后,阿晚就得了一见着太子哪哪儿都别扭的怪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