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和是清楚依帅和杨格干系的,闻言没有笑,两位御史却被逗笑了。
荣和说走就走,也不管同来的两位御史如何,呼喝侍从备马,也不要依克唐阿和杨格相送,径直打马飞去。
“是极,是极。”尹学尧拱手作揖道:“下官请镇台大人明鉴,圣上令我等彻查弹劾妄议一案,真意如何,镇台大人该当清楚。此事越是考核,越见圣上对大人的信赖、看重和恩宠。我二人的呈报,字字失实,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绝无妄言夸奖之词。”
“啊?”杨格作出惊奇之色道:“赓五兄不是来抓我的?”
尹学尧和何廷正急道:“请杨镇台示下。”
荣和倒抽了一口冷气,一屁股又坐回椅子上,久久无言。两个御史更不敢说话,也不晓得说啥为好,呆呆愣愣的摸着茶碗,一脸苦相。
尹学尧干咳一声,挤出笑容道:“杨镇台高风亮节,岂能受刁滑小人的诽谤诬告?我等二人一起行来,心中早有定命,本日请见杨镇台只为说一句话,请镇台大人放心,清者自清,构陷者必无好了局。”
当晚,尹学尧和何廷正将拟写好的折子电报京师,趁便把煤铁利权的事儿也带了一笔。然后,两人就暗自为杨格、依克唐阿以及冒出来要承担任务的荣和捏一把汗,留在馆驿里苦等覆信。
别人担忧,杨格一点儿都不担忧,依克唐阿也不担忧。朝廷既然连拨付移民实边银子和开矿的事儿都久议不决,如果要议定杨格擅卖煤铁利权之罪,恐怕也是一个“久议不决”。此事换作别人,估计不消议就咔嚓了事,可偏生是杨格,还牵涉到依克唐阿,那就需求慎重、再慎重,一个不好就会突破目前大清国高层政治的均势,激发一场大震惊。
“那,我就看看。”杨格接过折子拉开来重新到尾看过,这折子的字写的不错,废话嘛,仿佛在这个期间的每个读书人那手字都比杨或人写的标致。题目是所奏笔墨也标致的紧,那里是调查陈述啊?完整就是不吝溢美之辞的吹嘘杨或人,还稍带着拍了依帅的马屁。“谬赞了,谬赞了,二位大人之情,杨格都不知如何酬谢为好。”
杨格要真没有几次思忖过,哪敢拉着依克唐阿一块儿寻死呐?
“已经谈妥,德国西门子公司的代表前几天就坐德国炮舰赶到营口,转道奉天,看看人家逐利而来,再看看我们的朝廷久久不决,一个个重臣王公们拿着移民实边的国策来还价还价,杨格心冷了,也心定了。西门子公司拟出资三十万两和机器设备,盛京将军衙门筹资二十万两、复兴矿业公司出资十万两,组建六座15吨平炉范围的鞍山钢铁厂和庙尔沟矿山,共同开辟庙尔沟铁矿。所得6、四分红,我方占六成。抚西煤矿,有复兴矿业公司出资四十万两,西门子公司出资十万两和矿山机器设备,产出起首供鞍山钢铁厂之用,所得好处八二分红,我方占八成。此事已经议定,只等德方技术职员踏勘认定以后就签约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