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着魂司的牌子,去京都醉月居,让他们每天饭点定时送饭菜过来。”欧阳景放下筷子,不再吃了,“四菜一汤应当充足了。”
“这……这不太好吧。”糜诗摇了点头,“再说我实在做饭还不错的,只是对这里的灶炉不太风俗,烧几次谙练就好了。”
“你也不是当司魂使的料。”欧阳景毫不客气,一针见血。
芮九现在不分日夜地埋头苦干,用饭也是糜诗给他送去,在饭桌上用饭也就只要糜诗和欧阳景两人,不过没有牙尖嘴利的芮九在边上,糜诗反倒感觉更轻易开口扣问欧阳景。
糜诗问得很含蓄,但话中透暴露来意义却也不令人舒畅,可欧阳景没见一点难堪,也涓滴没有活力的模样,微微一笑开口,声音温润而高雅:“之前想来京都也就是念着是否有机遇能够见一下吾心神驰之地,现在既然身在此中,天然不肯拜别。”
欧阳景鄙夷地瞥了眼糜诗:“不消你花银子,拿着魂司的牌子吃穿住行都不消愁,你不晓得么?”
“阿谁……别的我也不晓得无能甚么。”糜诗讷讷的说。
欧阳景轻笑,常日里即便是笑容满面却也安静无波的眼底竟溢出丝丝笑意,他说:“我就是想奉告你,我身无分文,没筹算付房租的。”
“的确,针线活太差了。”欧阳景话有所指。
“当然想!”糜诗毫不踌躇,“但是……糊口已经很不轻易了,何必再去难堪人家呢……再说……归正我不要……”
糜诗恍然大悟,赶紧摆手,“不不不……雅斋本就不属于我的,现在只是为了救人图便利才住在这里,此处房间本就多,也不差多住你一个。”
“他熟谙你运气不错。”欧阳景语气很淡然。
欧阳景语气里满满地可惜,他冒充摸了摸肚子:“我不幸的胃,看来你还要持续接受磨难了。”可他的神情却变得温和,目光透亮,复又拿起刚才已经放下的筷子,持续吃了起来。
欧阳景研讨似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仿佛肯定她说的是实话,才冷酷地开口道:“布衣生来就是扶养皇族巫族士族的,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莫非不想衣食无忧?”
“有得吃就不错了,挑甚么挑!”糜诗也来脾气了,毕竟这被嫌弃难吃的饭菜出自她手,可她也不想这么难吃的好吗?本来,糜诗虽说不上厨艺高深,但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硕果仅存下得了厨房的先进青年,可到了这边完整却没有效武之地了,这灶头的火可不像煤气灶那样随心所欲好节制,想小火炖的底下火烧得那一个叫旺啊,想大火爆炒的却只留下一撮小火苗,不一会儿就燃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