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说?”沥重问。
沥重一笑,道:
晌中午分,大师都有些饿了。适值道边有个烧饼店,沥重命泊车用饭。三横撑下车,亲去买饭。不大会儿,他笑眯眯地把火烧递给沥重。两人正食间,沥重像发明了甚么,问道:
“可我们的锅是铁的。”三横犟道。
“过这村没这个店啦。你晓得,羌菜讲究大火爆炒。宋人做饭烧麦秸,本比不上夏人烧柴火硬。我用了风箱,那厨子有了,可味还不正。啊呀捉摸多少日子,才整明白。鲁班爷发言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王三横多聪明,沥重这上联,清楚是暗批了沥双的死乞白赖,也表白了她的心中所想,给此次南行定了调门。
“这柴炭粉,本是很好的光滑剂,但粉易散失,故用兽油调之。不过铁磨木,终不是悠长之计,但愿它在千里当中不会磨坏。”
三横一笑道:“你这姐,也不晓得是讲理还是不讲理。东西南北,多没理的事,到她嘴了,就成理了。”
“王徒弟,我还记得,当年在一灯油‘豪然居’,你把酸甜苦辣,东西南北,讲了一番事理。”沥重俄然想起当年的事。有感而发,又道:
沥重恨恨道,“这个沥双,总有些歪道道在。王徒弟,阿谁横哥,我们换车吧。”
说来也怪,柳木车轴上了木灰油,顿时不响了。马儿看来也显轻巧一些。沥重问启事,三横道:
但见为首二人,各有身材。虎背熊腰,青面獠牙,狰狞可怖。跨上马,掌中大铁刀,总有二十余斤。身边喽啰,也是大家摩拳擦掌。
“铁的有干系吗?”沥重疑道。
“我哪有那么矫情?”
他既晓得了沥重的本意,便去对她的下联,也取当年在一灯油那‘豪然居’的说辞,道:
此地路分三向,四周环山。道旁奇峰峻峭,怪石林立,古木参天。把日头也遮了去。林中风声吼怒,偶尔远方似有狼嚎,惨痛之声不成言状。
“可你一瘸一拐,身子还虚着,拿这么沉的锅。”
“当然。大夏锅是铜的。没铜锅做不出真正的羌菜。”
七十三(7)皇上欲逐功臣走,刑部却杀献宝人
说罢他在路旁生起一堆火。又顺手打只野兔,在火上烧了。野兔精瘦,滴不下几滴油。但三横用草木灰合了油,抹在车轴之上。
73回完
“我是铁匠,如何着都行嘛。”
“听好:酸甜苦辣,真味原是淡。”
不成想火刚点上,耳轮只听‘堂堂’锣声作响。一彪山贼各举刀抢吼怒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