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他们说了甚么。
不，萧阳到底另有多少面？
姜氏笑容更深，别看这孩子冷傲，目中无人，但倒是个细心，会照顾人的，萧阳的佩服之意也很朴拙，最可贵他本就很聪敏很难干了，却恰好还谦善的一面，向姜氏当真的请教。
他也太善变了。
她毫不是因为赏识萧阳就舍得把顾四郎留下的东西交出来，固然有让天下早日承平的胸怀，可凭甚么要给萧阳？
“你这是？”
暖姐儿就是个浑身高低都精贵的人。
钱嬷嬷有点为主子担忧了，萧阳会不会翻脸无情？
在马场时，萧阳冲冠为红颜，重重奖惩了夏侯易，不是没人在背后群情萧阳太打动了。
钱嬷嬷麻溜把笔墨纸砚筹办安妥，撩起眼睑快速扫过萧阳……萧阳仿佛靠近的子侄长辈扶着兴趣很高的姜氏，惊掉了钱嬷嬷的下巴，这还是暗自威胁她的萧四老爷吗？
姜氏抿了一口茶润润喉咙，越看萧阳越是喜好，很有点丈母娘看半子的感受，当人这份喜好是排在顾衍和暖姐儿以后的，萧阳直接奔腾姜氏的远亲半子获得姜氏毫无保存的心疼和支撑。
不动声色的捧萧阳……钱嬷嬷本觉得会很难，谁知不消她做多做甚么，萧阳把最难霸占的主子摆平了？
萧阳并没在乎钱嬷嬷，当时他也是被姜氏逼急了，才‘拉拢’姜氏身边的人，让钱嬷嬷不动声色的捧他，这件事绝对不能暴漏，不然指不定顾明暖如何折腾他呢。
她没看错吗？
姜氏思考半晌，扬声道：“筹办笔墨。”
谁娶得她，谁就多了介入天下的本钱。
姜氏没有把这份贵重的东西交给庶子，没有留给顾衍将来的子嗣，而是做了顾明暖的陪嫁……绝对没有因为暖姐儿是女孩子就随便用一副丰富的嫁奁嫁掉顾明暖。
一多数是震惊，当然也有非常之二三是为媚谄姜氏，嗯，若论奉迎优良女子的手腕，萧阳也绝对位列前茅。
“……”
萧阳没有再多说甚么必然会善待顾明暖的话，坐在姜氏下首，恭敬的就教姜氏当年叛贼包抄燕都城的事儿，那些旧事也是姜氏心中有极特别的位置，也是姜氏最风景无穷的时候。
萧阳信守承诺，从不问姜氏的谍报，对钱嬷嬷只要一个要求，不动声色的多说他的好话。
萧阳慎重其事的收好，俄然腆脸凑到姜氏近前，“您另有甚么宝贝？都陪送给小暖呗。”
不是晓得萧阳对暖姐儿和主子没有坏心，她宁肯侄子被萧阳宰了，也不会在主子面前说萧四老爷一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