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道:“李师弟,我等与宇文信之争不是浅显江湖纷争,实是不得已的不死不休之局,你一但涉入,便再也不能脱身了。”李岩却摇了点头,说道:“此番下山,师父让我便宜行事,他言中之意是不附和凌云插手讨伐流光阵营的,我已了然。从小处说,宇文信对流光苦苦相逼,赶尽扑灭,李兄又有何错误,不过是身份使然,我既然自命侠义,帮师兄便不违侠义之道;从大处说,宇文信倒行逆施,以身事贼,为一国之君未谋一国之事,苛虐生灵以奉外族,我自西来,所见各州府法纪废弛,鱼肉百姓奋勇抢先,见到外族之人畏之如虎,上行下效,不过如是,与其做对,岂违侠义之道?”说着自嘲道:“鄙人武功寒微,妄称侠义,两位见笑了。”
李湛喊了声“酒来”,李岩顺手将手中酒坛掷了畴昔。只见李湛枪尖一点,酒坛便破了一个小洞,以后枪柄一弹,酒坛子飞向空中,破孔始终向下,酒浆淋出,李湛鄙人喝了个痛快。待得酒坛再次落下,李湛一枪抽在酒坛上,酒坛快速飞向李岩。李岩伸手接住,却见坛中酒水齐破洞而止,恰好不至流出。这一次李湛“刺”、“崩”、“抽”三下,劲力澎湃却恰到好处,不然略微节制不住,便会突破酒坛子。杨岚便在中间将这三字诀窍的发力技能传了给李岩。
未几时,便见火线山势平坦下来,树木也逐步希少,较着有报酬陈迹,显是已经靠近演武场,三人也谨慎了起来。再走半晌,便发明沿途练习木桩多了起来,周边山壁上也有很多划痕洞孔,看着像是长枪陈迹。
李岩见杨岚抢白李湛,本在悄悄发笑,忽见李湛问他,当下也打起精力,略一思考方道:“师兄枪法不如杨师妹凌厉,却如同弈棋普通,招法发挥之间不竭强大本身、减弱敌手,到得最后便不成按捺。应对这类枪法百招内不能破敌,以后祸害便会闪现,只是‘不动如山’一起枪法在,又有谁能在百招内攻破呢?以我见过的人中,或许只要家师和掌门师伯能够做到。”李湛笑指杨岚道:“师妹也可做到!”杨岚“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但以她的脾气,若李湛所言非实,早就出言辩驳了。李岩不由得抽了一口寒气,难不成杨岚小小年纪,武功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李岩道:“‘惊鸿枪’江照晚么?我曾听师父批评当世枪法妙手,说过此人,仿佛当年师父还在天都与此人交过手呢。”杨岚道:“不错,恰是这厮。他出身江南名族江氏,枪法精美,在军中与家父并称‘南北枪王’,只是武功被家父压过一头,军中家父是左龙武大将军,他是右龙武大将军,固然互不统属,但职位上略逊家父一筹,是以一向心中不平。那倒也罢了。谁知宇文信叛变,江照晚与之勾搭,临时反戈一击,多少左龙武军的将士未死于疆场,却死于江照晚的屠刀之下。他本觉得居功至伟,谁知仍得不到宇文信重用,现在在军中又被褚北辰压了一头,更是不甘。一向以来我们便想取了这厮人头以祭先烈,只是他长居天都不出,苦无良机。此番流光事起,宇文信欲选人率领江湖豪杰做成大事,他便看上了这统领之职,想以此为进身之阶。为防不测呈现,他迩来一向便在离此不远的西山演武场参悟枪法,这才给了我们机遇,此次定然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