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暮梨似是悬在另一个天下,对喧闹的嬉闹声充耳不闻,只是用心盯着屋檐下的小院。
傍晚过后,天气很快就黑了下来,暮梨趁城门关上前仓促出了城,来到了郊野不远处的一片桃花林,这便是她现在的居住之所。
谁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暮梨干脆在做功课的时候偷溜到四周的玉壶白叟家中玩耍。
方才哭的悲伤,心境一安静下来,不消半刻钟时候她便睡着了。
女子眉眼弯弯,堆满了笑意,想必表情格外的好。
暮梨光想了想那叽叽喳喳的场面就头疼,太阳穴的青筋都跟着跳了跳。她可不想被打搅,更不想被看破了身份。
女子抬手将花灯递给搀扶她的黑发青年,
黑发青年接过了母亲手中的花灯,快手就挂在了四周廊下,又寻了一只蜡烛,将花灯一一点亮,本来暗淡的小院很快就亮堂起来。
每逢佳节倍思亲。
说罢伸手抚上老婆的脸颊,女子望着他似水的眼神,顿时生不起气来,红着脸朝门外走。
与其说这是一片桃林,倒不如说只是树林里扎堆长了几棵桃树罢了,跟都城驰名头的花林比起来的确就像路边的瓦砾,但凡是走过的人都不会多看一眼。
但是明天她想偷懒了。
暮梨见有人出来,心头一紧,刹时涌上一股酸楚,红了眼眶。
“来啦来啦。”屋内一名男人回声走出来,手上提着一个莲花灯。
暮梨从小就生得敬爱,白净的小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恰好另有一张蜜嘴,张口茶壶爷爷杜口茶壶爷爷的,把玉壶白叟哄得团团转,天然见着暮梨来就喜笑容开,还日日备着茶点等她。
看着三人的背影垂垂消逝在人群里,她轻声叹了口气,翻身下了房顶,悄悄落在了幽僻的后巷,朝阛阓的反方向拜别。
暮梨细心地打量了几个花灯,晓得必然是这女子的技术。
月光对她的法力有极大的助益,是以每一夜,暮梨都要在此地修习,不到三个时候决不罢休,半年来已成了她例行的功课。
每次她从白家小院返来,都神情黯然,明天似是更加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