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晓得你近两日身材不安,来瞧瞧你。昨日来的时候你睡着,本日特地早些过来。”他拂了拂手,往阁里走去:“可好些了?”
暮梨倒是落拓,她搬了张藤椅,坐在小院门口嗑着瓜子晒太阳。她一点也不担忧这些大夫有本领能把林锦茜治好,即便是治好了,她这个祸首祸首再故伎重施一次,只怕林锦茜下半辈子都要在床榻上度过了。
“承王?”那又是谁。
她闻言起家,轻柔地回了句:“爹爹如何来了?”
“爹?”她悄悄唤了一句。
暮梨确是饿了,闻着一桌子的香味,肚子里忍不住开端敲锣打鼓。她拾起筷子,夹起腐皮卷送到嘴里。
这一日全部林府都鸡飞狗跳,城里驰名誉的杏林圣手来了一拨又一拨,药方剂开了一张又一张,小厨房里架着一灶台的药罐子,咕嘟咕嘟地煨着各种汤药。
菜肴很丰厚,蟹粉豆腐,醋酿双菇,瑶柱炖野鸽,都是极费工夫的菜。暮梨有些迷惑,本日厨房里应当都忙着给林锦茜熬药煮粥,怎还得空做了这么一桌子菜。
“蜜斯,老爷来了。”喜鹊望着天井,推了推她的胳膊。
林老爷拿起筷子,先夹了一件十锦腐皮卷到暮梨的碟子里,口中尽是慈爱,双眼却不看她:“若儿自小便爱吃这个。”
她看了眼劈面的林老爷,他低着眼入迷,只夹了条翠绿的橄榄菜,拿着筷子在盘子里几次拨弄,心不在焉。
“是......不知mm可好些了?”暮梨装模作样地体贴道。
“传闻本日承王爷来过?”她沉默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话,他对甚么承王并不体贴,归正过两日她便分开了,现下只是没话找话说罢了。
“劳爹爹挂记,我已好多了。”暮梨只好跟在前面一起进了屋。哎......真是费事,她心中有些不悦。
林老爷楞了一下,这才回过神:“哦,为父没甚么胃口。”
她只好挪了挪圆凳,在林桀劈面落座,望着他,一时有些难堪,不知该说些甚么。
“这个奴婢不晓得,奴婢身份寒微,是见不着来宾的。”喜鹊低着眉头说道。
暮梨胃口大开,三两口便把腐皮卷吞下了肚,又夹了一条鸽子腿尝起来。不消半晌,桌上的菜便被她试了个遍。
说罢他朝周妈点了点头,周妈恭敬地走到桌边,将食盒一层层翻开,拿出两副碗筷和六七碟膳肴,整齐地在桌上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