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宁一时没法答复,沉声道:“你如此算计,迟早也会栽到别人手里。”
余通点点头,欣喜地浅笑着。
陆无言从怀中取出那枚收藏了五年的宗主令,紧紧攥在手中,久久无声。关于父亲的死,不是没有闲言碎语传到他耳中,只是二十年来铁无涯待他却也不薄,一身修为尽数传授,毫无藏私。但铁无涯和郭韩二位长老卑颜屈膝投敌之状,一众小辈也是看在眼里,陆无言固然心中各式不肯信赖,但心底却晓得,本身一介知名小卒,洪天一没有来由骗他。
洪天一对门外喝道:“来人,将这三人抬出去,扔到院子里。”门外几名喽啰听到号令赶紧排闼出去将铁无涯三人尸首抬走。
洪天一又对龚宁道:“走,带你出去看看。”说完,提起龚宁出了屋子。
洪天一点点头。
世人闻言,都有面有忧色,又惊奇不定,看着洪天一和一众魔门弟子涓滴没有脱手的意义,相互搀扶着回身便摸索着向门外走去,只要余通和那怪人却面色凝重,站立不动。
余通道:“无妨,只是些皮外伤。”陆无言将长袖撕下一块,谨慎为余通包扎伤处,忸捏道:“我先是认贼作父,后伤我拯救仇人,此后这天下没有陆无言也罢,无言,无颜,恰是,我有何脸孔再见这江山故交。今后今后,我便叫做陆无颜,跟火云宗也无半分干系,本日死在魔修手中,也不算玷辱了火云宗正道威名。我生父二十年前死了,师……杀父仇敌本日死了,对这尘凡俗世本当了无牵挂,只是不能亲目睹到魔门毁灭,心有不甘。”
洪天一看向余通,道:“如何,不想走?”
龚宁能感遭到洪天一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非常沉重,就连氛围都像是凝固了一样。
龚宁道:“不要觉得杀了他们三个叛徒我就会感激你。这三人固然与我同属正道修真,但听其言观其行,三人常日里没有少做好事,如此败类,死了也是天道昭昭。”
很久。
怪人冷哼一声,不答所问,只是道:“巫腾在哪?”
洪天一道:“只是感觉你很不幸,被人骗了一辈子还要为他伸冤,若我是你就当场自刎了。”
龚宁道:“把我们全放了,你们魔主如何会放过你。”
洪天一竟可贵暴露了一副不快的模样,道:“在魔主眼里,这些王谢朴重都不如我半根汗毛,他们凭甚么和我比?”言语中很有苦涩之意。
余通在陆无言提剑毁容之时便冲向陆无言,一名小喽啰欲上前禁止,却被洪天一大声喝住,得以让余通及时赶到陆无言面前,余通此时运不转一丝真气,只得以一双肉掌,去挡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