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两种毒相生相克,固然此中任何一种都足乃至人死命,但如果同时进入一人体内,竟然相互化解了毒性,是以若要以此法害人,除了这两种毒,还需求插手别的一种毒性奇大的“六眼蝰蛛”的毒液。这六眼蝰蛛极其罕见,只要南睿国才偶尔能见一二,大虞国与涵月国倒是一个都见不到。而异化了三种毒素的异化毒液虽不能马上令人毙命,但是毒性一次强过一次的发作,才是真正致命的。
老夫急道:“恰是香湖,以是才去不得。这香湖本来倒是一个好去处,只是前些日子出了些凶煞,将古禹镇的人杀了个洁净,连宋神医也不能幸免,就是因为这宋神医用凶煞给人治伤除病,遭了反噬,才遭此横祸,现在谁还敢去这香湖逗留,万一如果惹上甚么不洁净的东西,那……”
十天后,龚宁再次踏上了古禹镇。此时的古禹镇早已不复昔日盛况,火食希少,放眼望去,昔日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尽是陈旧的房屋店铺,看上去乃至萧瑟。
只听屋中一老妪道:“老伴儿,又要走了?”老吴道:“是啊,给我拿点干粮,就去临石镇,明儿不到入夜就返来了,你在家好好呆着,内里可还是冷得紧。”
龚宁拳头紧握,一股肝火涌上心头,冷哼一声。巫央悄悄拍了拍龚宁肩膀,没有言语。
时隔数月,昔日平坦的巷子竟又长满了荒草,此时万物残落,荒草枯立在道旁,有风从湖上吹来,带来芬芳香气,想到四个月前亲手葬了宋师伯,不由得心神恍忽。巫央从未见过此等奇特气象,刚要开口扣问,看到龚宁心神不定的模样,便又杜口不言。二人不紧不慢地向前行进,俄然道旁长草中蹿出一名老者,拦在二人身前,道:“两位小兄弟看上去不是本地人氏,前面去不得呀,不能再往前走了!”
老吴勒住马,上马对着龚宁难堪笑道:“小兄弟,我老伴一小我在家,我先和她知会一声,拿点路上吃的干粮我们再走,顿时就返来。”
龚宁心口一疼,晓得是体内所中的奇毒发作,当下运起真气运转了一个周天,将胸口呆滞之处化解了,强忍住疼痛苦笑道:“那里求甚么长命百岁,人活一世,能不负六合父母、亲朋师长便好。我倒是恋慕大叔伉俪敦睦,白头……偕老。”说着想到阔别多日的小师妹,心中不由得一黯。
龚宁哭泣着道:“我幼年遭人追杀,父母俱亡,影象全失,是师父救的我,当时我伤重难治,是宋师伯为我治的伤。巫央,你我都是命苦的孤儿,可你晓得向谁报仇,本日我恩师不能去见,父母不知何人所害,师伯不知被谁所杀。你可晓得我心中之苦,也实在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