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展家的女人?”一个眼熟的丫环走到她跟前问她。
展眉抬起了头,她不过是十岁摆布的模样,端倪长得极好,特别是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只是眼底有些青痕,脸上也没有甚么肉,丫环的礼服本就有些大,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她瘦骨嶙峋,不过是个孩子啊……也是,若非是个孩子,八成早被卖到别的处所去了吧,二丫的不满本来就不是冲她,看她这模样,也消逝了些,“既然来了,就好好的,挽云,她先跟着你做事。”
挽云倒了一杯奴婢们喝的粗茶给她,“我们只喝这个。”
“奴婢的爹去的时候,那媒婆正在跟万春坊的老板谈价,奴婢的爹抬出侯府的招牌,吓跑了阿谁老板,媒婆这才承诺把人卖给我爹。”
“不是刚做过秋装吗?”
叶氏如果是真正的京中贵妇,早就命人把二丫抱走了,关于兄长的婚姻也只会轻描淡写的说几句,可惜她不是,她本身也憋了一肚子话呢,被二丫一磨顺着嘴就说出来了,“你阿谁娘舅,也不知被甚么人下了*药,相中了……相中了……前朝的一个甚么甚么小官留下的孀妇,那孀妇还带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我跟你爹劝也劝了,骂也骂了,还说如果实在喜好就纳为妾室算了,养两个拖油瓶也不过是多两双筷子的事,可他执意要娶,还闹到了皇上那边,皇上也拗他不过,只能说大男大女嫁娶由己。”
“那边没动静,不过奴婢传闻……大女人……”
“好好说话。”
“女人,夫人急着要理事。”张宫女小声道。
“嗯,费事姐姐给我一杯水。”
“娘,说嘛。”她扯着叶氏的衣衿摇啊摇。
云凤逗弄着新得的鹦鹉,她宿世原也有一只鹦鹉,养了十年还是只会说娘娘万福,厥后被太妃的猫给抓了吃了,她把那猫给逮了返来,太妃喊想猫想得心口疼,皇上“仁孝”又把猫给要归去了。
二丫头在她跟前站定,低头瞧着她被人牙子剃得短短的头发,“你就是新来的展眉?”
“嗯,你是张宫女找来的?原是在前朝太后侄儿家里服侍的?”二丫侧头装天真地问她。
“回……回……”
“天上掉下个伯爵夫人的位子,她如何能不要?哼!迟早有你娘舅悔怨的时候。”
归正呢,恶人都是她做的,皇上是天上地下第一等的大好人,也不知厥后皇上判了太妃一家子满门抄斩是中了哪门子邪了……对了,坊间传言是她逼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