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雷霆冷冷一笑,拂袖而去,将袁宏谅扔在那边,非常难堪。
现在承平了,也有一些探听着找回重新显赫起来的“娘家”,除了那些“嫁人”的,还能当“亲戚”走动,沦落的娘家十足不认,只当那人已经死了,浑忘了避祸时要不是拿女儿换了一袋子米,一家子早就饿死街头了,至于被劫走的,被拐跑的,更是无人提及。
家里没了隔夜的粮,先是去挖野菜配细糠充饥,喂豆饼都是绝好的东西,树皮草根吃了,枕头内里的糠倒出来吃了,生了孩子不能要,直接扔粪桶淹死了,天寒地冻无米下祸,一家人长嘘短叹,先卖女,后卖儿……百口逃荒,四周乞食……最艰巨时,易子而食也不新奇。
人,不能太好,太善……人善被人骑,父亲现在这般,不过是仗着皇上圣明罢了。
“我去见他!”雷霆站了起来。
“雷侯爷,所谓朋友亦解不亦结,再说毕竟是骨肉嫡亲,又所谓人死为大,雷老夫人虽是病死,总与贵府有些干系,依老夫看,官司能够不打,情不能不续,所谓大人不计小人过,您不如给就此认下他们,寻一山净水秀之地,买上几亩薄田,让他们耕作为生……”
至于皇上……呵呵……他早知皇上对他不满,预备要对他动手,他偏要跟皇上较一较量,古往今来,被朝臣驾空的皇上,还少吗?
袁宏谅转动手上的戒指,雷霆实在是给脸不要脸,也休要怪他无情了,他将女儿嫁给史琰,又与前太子过从甚密,乃至……早就将本身拴到了太子一脉,现在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别的不说,绝对不能让晋王有雷霆如许坐拥雄兵的岳父!太子现在只是做了安闲王,棋未走死,尚能翻盘!
想到这里,他翻找出了银钱到估衣铺买了一身好衣裳,里里外外的全换了,又让剃头匠帮他梳了好头发,光光鲜鲜的往雷侯府来,堂堂皇皇的来见雷侯爷!
“是。”
“女儿只是想着,不知小姑姑安在。”
袁宏谅被晾在那边,退堂也不是,不退堂也不是,看着那一家子人,长长地叹了口气,“所谓人死为大,本堂也不该多说,只是凭心而论当年你们也不过是尊母命,不敢违逆。”
得知自家婆娘将本身阿谁不会下蛋只会华侈米粮的典妾送去了官府以后,他动了真怒,狠狠地将阿谁婆娘打了一顿,打得她至今仍起不来炕,阿谁傻婆娘啊!那贱人如果假的,冒认官亲是多大的罪名!那贱人如果真的,自家收留虐待她这么多年,她与自家兄弟一说,自家伉俪两个能有何好处?转念一想那贱人不知跟过多少男人,脏得很,雷家是多么门楣,如何能认她?越想越感觉自家婆娘无脑惹事,他早早盘算了主张,如果官府来问,就说自家婆娘跟那女人是疯子!官府如果究查,就都带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