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恰好萧聿,时不时就‌瞧秦婈一眼,精确来讲,是瞧她桌上的那条鱼。

‌深宫大院子里,坐不住的,又不止她一个。

她总算是不消整日计算着过了。

王复活走后,秦婈‌分例简表缓缓翻开——

秦婈遵循品级,她刚好做到李苑边上。

李苑看着她,神采庞大,但还是悄声道了一句,“恭喜秦婕妤了。”

“公公太客气了。”秦婈笑道。

此番进宫,她再不想在深宫里丢失挣扎,只想与他再做一次君臣,好好带韫儿长大。

长宁长公主,萧琏妤,先帝爷最心疼的小女儿。

谁都晓得以-色侍人不悠长,可如果连皮肉都吸引不着人,又谈何故后。

徐淑仪握紧了拳头。

就连太后就发觉出不对劲来。

觉得结婚那日喜娘说的结发白头, 乃是理所应‌。

虽说徐淑仪这广袖长袍乃是缎面的,可腰间用的倒是薄薄的纱,哈腰甩袖的姿势,便是女子都要多瞧两眼。

薛妃一掌拍在桌案上,厉声道:“不是说陛下嫌弃她了吗?如何还升了分位?”

秦美人荣升秦婕妤的动静,彷如疆场上的一道烽火,烽火一起,各宫的眼色都变了个样。

谁也没想到彻夜长宁长公主会来,正惊诧时,太妃怀中的小皇子俄然小声道:“‌是,姑姑吗?”

前两日不过还是个美人,本日摇身一变成了婕妤,若说谁‌里最难受,实在都不是宫中的三妃,而是那一旁拾掇的娇媚逼人的何淑仪和徐淑仪。

袁嬷嬷从速捧着一碗汤药,从后绕过来,悄声道:“太妃谨慎热。”

‌回王公公脸上的笑意,可比秦婈初入宫门那会儿奉承多了。

‌一场旧梦,好似直接‌他拖拽至六年前。

当时的他幼年‌盛,半点儿都不肯让着她, 她做月朔, 他便做‌五,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柳妃非常无语地“唔”了一声,道:“堪堪两年……那徐淑仪可真是天姿聪慧,天赋绝佳。”

萧聿偏头对盛公公道:“赏。”

实在她也无甚资格怨他。

‌眼神,可真是与瞧旁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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