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亲王胤礼的亲生母亲固然贵为甄太贵妃,但其出身却皇家的包衣主子,固然现在看起来是位高权重,但究其根底,倒是连布衣百姓也有所不如。
“倘若他只是个庸碌之辈,你赐赉高官厚禄也就罢了。但他才气卓绝,见地不凡,且脾气还非常邪佞,仗着你与义亲王庇护,常常没法无天横行无忌。朕不能留着他在朝堂上肆意妄为。”太上皇语气冰冷。
胤翔如有所思的点点头,笑道:“我明白了!今晚宫中设席,我本来不想去的,你既开了口,我去就是,宴后再与麾下将士相邀群玉院喝酒!”
“让给胤翔?他当煜儿是甚么?可有可无的玩意儿?”胤真肝火盈胸,狠狠一拳捶打在床榻上。
太上皇脸上慈爱的浅笑淡了淡,朝摆布看去。老十三正与一帮武将划酒拳,仍然是那副跌宕不羁的混样儿;身为天子的胤真安温馨静独坐一旁,不见失落,亦不见妒恨,与他视野对上,举起酒杯遥遥致敬。太上皇内心偎贴,亦举起酒杯回敬。
“哪个该死的走路不长眼睛?”那人昂首痛斥,在刘煜看出他果亲王胤礼身份的同时,他也看清了刘煜面孔,当即嘲笑道。“林煜?你竟然另有脸入宫?”
“小十七他的的确确是皇上的子嗣,皇上不信,与他滴血验亲也是使得的!”甄太贵妃膝行上前拽住他手臂。
钟鼓琅琅,琴音铮铮。铺着红毯的御花圃走入一群身材婀娜的舞姬,踩着时而委宛,时而激昂的旋律翩然起舞,惹人入胜。太上皇却偶然赏识,与年近四十仍然艳色夺人的甄太贵妃私语谈笑,好不亲热。一众妃子看红了眸子,就连台下的臣子,也都几次侧目。胤礼端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晶亮的眼里尽是舒畅和得意。
胤翔此次西北平乱,一月里连夺三省,立下不世之功,回京后被太上皇加封为世袭罔替的铁帽子亲王,手握精兵强将无数。哪怕胤礼现在自发已经哄得太上皇重定皇位,亦没法与之对抗,只得硬生生受了这一脚,低垂着头,连怨毒的眼神都不敢让他瞧见。
太上皇终究展开黑沉的双眼,冷声道,“如此,你就是承认了与皇兄有过一段-私-情?不,或许不止皇兄?是了,你到底是包衣主子出身,教养能好到哪儿去……”他狰狞的笑起来。
庄亲王比太上皇大几岁,是太上皇的二哥。当年太上皇的父亲在遴选担当人的时候,这位庄亲王本也是候选人之一,只是他明白表态,“此生愿为贤王”,这才让太上皇波澜不惊的担当了皇位。或许恰是因为庄亲王如此识相,太上皇对他很有几分兄弟交谊,这会儿天然更不会驳他脸面,当即举起酒杯笑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