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花圃洋房,又是保镳,又是仆人的,破钞挺多啊!”
金三爷疼痛难忍,却也被激出了地痞的狠性,用力猛地昂首,耳根被扯破,血立即淌了出来。
潮州会馆位于三马路,地处偏僻,房屋幽深,人迹罕至。会馆前面是一排排阴风凄凄的“殡房”,内里的棺材摆列成行,有的装进了尸身——客死他乡等待家眷扶柩回籍的潮州人;有的是空棺,是一些做善事的潮州人买来存放在那边,以备同亲济急用的。
马车由远而近,奔驰过来,在拐弯处放慢了速率,路旁便是几棵大树。而这周边,方才有构成独立式花圃室第区的迹象,却还保持着很多低密度郊区的风采,行人比较少。
金三爷身材颤抖着,嘴唇翕张,暴露了惊骇的神情,这是真的惊骇了。
“豪杰,爷,饶命,饶命啊!”当阿发又踩住金三爷的手,抡起枪把的时候,金三爷收回了要求。
“妈拉个巴子!”和车夫坐在并排的保镳跳了下来,边走边骂着:“哪来的≯■,赤佬,劫道劫到三爷头上,真是活腻了。”
哗,金三爷的脑袋被按进了一个污水坑,咳嗽着,他又复苏过来。
拐过半个弯,一棵小树横倒,挡住了路,车夫勒住了马匹,向车内汇报着甚么。戴着头套、只暴露眼睛的阿发施施然地走了出来,站在车前,双手环绕在胸前,歪着脑袋,斜瞅着。
马车悄悄地停着,车夫被绑着扔进了车厢。不远处,金三爷正点头哈腰地被阿发阴阳怪气地嘲弄着,枪口一下一下点在他的脑袋上,胖脸上流着汗,不时用袖子擦一下。
而在阿发眼里,金三爷长得象猪,也确切是一头金猪。别看金三爷权势很大,但隐在暗处的象阿发这类级别的人物,毫不是他能够对于的。因为金三爷已经不是街头冒死的小地痞,他有财产,有家人,这是他的缺点。在阿发看来,越有身家的人,越是没了锐气,越是怕死。
“是,老子手上满是血,全他妈*的是血。”金三爷象疯子似的叫道:“来呀,给老子个痛快。老子不怕你……”
……………
“把手伸出来,快,伸出来。”阿发的口气变得峻厉,眼中也射出了凶光。
金三爷吓得退后一步,胖脸上的肉直跳,连连摆手,“豪杰,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把你的部下扛进车里。”阿发毫无豪情地摆了摆枪口。
金三爷颤抖着将胖手伸了出来,光光的,戒指已经被阿发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