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办大人,猝然拔除租股,实是操切处置,恐酿变端啊!”王先谦捋着胡子,声音不高,但却隐含着威胁之意,“租股为湘路命脉,租股一停,生命立绝。且湘人万众协心,矢志修路,岂能轻言拔除;再者,租股乃股本,而非捐税,若公之于众,岂不引发百姓曲解。”
王先谦很迷惑,但他必必要开口。余肇康和金幼程这两个骨干竟然缺席,被他们撺掇的那些董事都觉得被耍了,谁也不当出头鸟。
如果只是单一的凭恃,陈文强还不敢放肆放肆,大胆妄为。可他是甚么人,甚么身份?既是反动党,又是江湖大哥,还带着立宪派的面具。有商团、巡警武装,再加上当时的情势,他有动静,有气力,有阐发研讨,脱手便又狠又辣。
屋子里温馨下来,陈文强不在了,可一番杀伐震慑却仍然荡漾着世人的心。如果说胆小,另有比陈文强更短长的吗,上来便连杀三人,谁不明白是如何回事?
口齿不清的嘟囔声,惊骇地谛视,陈文强已经坐回到椅中,拿出一封信晃了晃,嘲笑着说道:“想用人头来恐吓我,真是痴心妄图。可惜我早就晓得有人要禁止修路,以是作了安插,阿谁杀人凶手扔下人头和打单信,便被巡警发明,追逐当中他慌不择路,掉进水沟淹死了。”停顿了一下,他把身子向后一靠,眯缝着眼睛扫视了一圈,笑得令人胆怯,“余肇康,坐办总理,王先谦的死党,竟然胆小包天到敢杀人,敢用这类手腕打单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