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明天我赚了两千元。”诺依曼以沾沾自喜的口气描述着他的胜利，“一天赚了两千元！”
阿发沉吟了一下，有些含混其辞地说道：“秦先生的英语说得不错。”
阿发装出恋慕的模样聆听着，对于经商和投机，他并不陌生，但在这个期间，他另有点摸不清路数，和以经商闻名的犹太人在一起，也许能学到点甚么。
唐纳德如有所思地点头，眼睛在镜片后闪着光，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诺依曼的情感俄然起了窜改，眉头紧皱起来，哀思地摇了点头，或许是想起了在敖德萨所过的饱经风霜的糊口，或许是想到了犹太复国主义活动的飘缈有望，他以一种哀痛的腔调自我责备道：“呵，你在干甚么，诺依曼，你在干甚么？1895年的大搏斗，你落空了父亲，落空了未婚妻……是的，我们是犹太人，悲惨的犹太人，没有朋友抑或高兴，没有欢乐的但愿……”
“你搞错了！”阿发有些莫名其妙地摇了点头，“我没空儿，就是如许。”
“你是在想，他是个犹太人，他只对钱感兴趣，对不对？”诺依曼持续叫道，好象阿发没有说出内心话，他眼睛里的火焰更狠恶了。
“甚么？”阿发被这俄然的窜改弄得愣了一下。
“哈，我的朋友，真是太巧了。”诺伊曼抓着阿发的胳膊，两眼射出热忱的光芒，“发先生，是吧？”
“姓陈，我姓陈。”
诺依曼转眼便两三杯下肚，他一向拉阿发陪他喝，阿发却只是悄悄抿着。
唐纳德送阿发到门口，抬高声音说道：“我说，陈先生，你能给我指导一下，如何同中国人打交道吗？不是指您，而是指秦先生如许，如许比较传统的中国人。”
“是英文的？”阿发留意地问道。
“我姓陈。”阿发有气有力地反复道。
“那当然。”
“恕我℃∝，不能作陪。”阿发淡淡地回绝道。
“甚么，当一名西席？”诺依曼的肝火象大水那样在减退，脸上闪现出惊奇的神采，“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对犹太人更不该抱有任何成见。但在俄国，他们以为我们都是好人，妖怪，骗子，强盗，杀人狂。”他仇恨地皱了皱鼻子，骂道：“蛮横的俄国佬！他们还没跳出莎士比亚的期间，掉队，愚笨。”
“对于活着的人，犹太人是死去的人；对于本地人，犹太人是异己和流浪者；对于有资产者，他们是乞丐；对于贫民，他们是剥削者和百万财主；对于爱国者，他们是没有故国的人；对于社会上各阶层的人，他们是令人仇恨的合作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