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侄女儿的婚事都要捐躯。林夫人不由就觉着，“卖女求利”这类事，还真是会上瘾。
赵世番还真让这番任务论给拐出来了，明显就感觉有那里不对，可又仿佛挑不出弊端来。就有长久的讲错。
林夫人听他此言，虽无法，语气却也不觉温和了。轻笑道，“这便是我不如你之处了……”可也未曾放弃，就又道，“——楼氏族里要将楼二娘送入宫里。”
——赵文渊觉着这姊妹高不成低不就，实在是想差了。林夫人都提点过人是“一家有女百家求”，还能骗他？
只是不免又要想起自家姊妹的婚事。
现在侄女儿怏怏不乐，可还是恭敬的从父母之命，灵巧的闷在家中绣嫁衣。林夫人憋闷在心，却又不能对她说，你抗婚吧，姑姑给你撑腰。
林夫人就点头感喟，“手上无兵无权，有无父兄撑腰，能有多大的威权？，”
便道，“并不是我自矜——她财产虽大，可三郎断不会妄图。她倒大可放心。”
虽则赵文渊才刚回到长安，又是头一回主持演武，但有林夫人从旁扶助，赵世番也并无甚么不放心的。也就一听罢了。听林夫人提起楼家女来，便明白是要给赵文渊说亲，就道，“你和阿娘看着好，天然就没差。只是三郎性子左，还得他本身情愿才行。”
林夫人待要再多说甚么，赵世番就抬手止住了，道，“我晓得你心胸怜悯。可这件事是楼大姑措置不当在先，虽情有可悯，可礼法并不在她这边。便是雁卿，你我不肯卖女求荣是一回事。旁家父母非要如此，也不是你我能插手的。”
赵世番天然也是明白这点，才会笑说她“性左”。
因为人家还没相看到中意的。
赵世番因朝中有事，这一日并未去旁观演武。夜间相聚，林夫人天然就要和他分辩演武场上一应事件。
赵世番就一怔，半晌后想到楼氏女那些传言，便也笑起来，道，“是了。也得她看得上才行——这二人倒是左到一处去了。”
林夫人点头道，“我猜着她是有此心，也是信重赵氏的家声。不然多少世家后辈去求娶，有的是比三郎漂亮繁华的，她都不松口，何故偏来看相看三郎？”
女孩儿还是该自主的。
这清楚就是要将小楼氏推动火坑。
赵世番就道，“如果我，早就自主了流派，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可楼大师未曾与楼氏宗族分裂，这些年相互间也多有借助搀扶。她不甘心是一回事，顺理成章又是另一回事——若她身后，赵家和楼家争产，那便是赵家贪昧他姓之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