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道:“大女人是听夫人的,还是听柳姨娘的?”雁卿去看月娘,墨竹便也瞟了月娘一眼,对她说,“二女人与大女人是平辈姊妹,不要行此大礼。不然让人晓得了,还不定编排挤些甚么。且二女人说母债子还,岂不闻另有母命难违?哪有身为女儿,撺掇着长姊与母亲做对的?何况柳姨娘不过是府中奴婢,胆敢暗害少仆人,可见心机肮脏该死。二女人这般为她运营,真是拿玉瓶喂老鼠,作践了本身的身份。”
墨竹听到动静,忙带人出去奉侍。
雁卿内心却挂念着月娘。待要和墨竹说,墨竹必定不肯让她去鸿花圃。也不徒劳哀告,只灵巧的点了点头。
雁卿垂着头,沉默了半晌。终究望向墨竹,道:“我得和mm去。”
那婆子说不晓得,实在也是多少听了些信儿的。这些大师大院儿的,又是林夫人如许的主母,措置一两房侍妾还不是常有的事?虽柳姨娘在府上口碑也不差,可要说好到令人怜悯,也没这回事。婆子也不欲是以被月娘揪着追根究底,免得令林夫人晓得了不痛快,是以对付畴昔,忙就借端告别了。
林夫人觉轻,现在早醒了。看着赵世番拜别,方悄悄的起家。也不唤醒雁卿,只关了门出去,令丫环婆子来服侍洗漱。
墨竹常日里爱她的纯真、仁慈,现在却也真有些恼她不聪明了,“大女人!”
雁卿从墨竹怀里下来,拉了拉月娘的手,道:“我们再去找阿娘。”
墨竹拧不过雁卿,也不能真看着二女人叩首到死,也只能磨磨蹭蹭的领着雁卿和月娘去找林夫人。
昨日崔嬷嬷令她守着雁卿,她因有事临时分开,看雁卿还睡着,便只叫两个小丫头守着雁卿。谁知等她办完事,雁卿却满头血的横着返来了。这会儿林夫人还是令她守着雁卿,她说甚么都不会再让雁卿分开视野半步。天然更不会再让雁卿被鸿花圃的人给欺诈了。
一行人且磨蹭且焦心的往鸿花圃去,却远远的先瞥见有婆子落了锁。
月娘一时只感觉日光炽热,照在身上倒是冷透了。
自篱门可瞥见鸿花圃中落叶不扫,满园式微之色,明显已是人去楼空了。
她是哭着闯出去的。进屋瞥见雁卿,二话不说便扑跪下来,道:“阿姊救救我姨娘吧!”
第二日又有早朝。
月娘勉强点了点头,对着她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来。笑得比哭还要难过,想哭却已经是哭不出来了。
雁卿哭着醒来,醒时枕头都湿了,她抽抽泣噎的只感觉做了一场非常伤怀的梦。梦里气象多数已健忘了,内心仿佛被剜去一块似的空荡荡的感受却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