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提拔灵童为其仆人，每隔十数年便将这些孩童送往秘境，契灵借居其身，付与其穿行秘境的才气，而这些曾经离开灵体的契矫捷成为了契印，他们在秘境相互厮杀、相互吞噬，无穷退化直至长生，即便大巫再生也不能将其真正杀死，而所需的光阴，不过千年。”
女人的哭叫声也停止了。
人群中出现出小小的颠簸，但很快便告停歇，场中的歌舞与祭奠仍在持续，只是越来越多的人站了起来，他们迈着果断的步子冲向了浴血的刀尖。女人与孩子慌乱的向着远方奔逃。
第一个孩子站了起来，这是个留着棕色短发的女孩儿，她瞪着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将一口血痰狠狠吐向了她的仇敌。
她绝望的低着头，再抬起时，眼中已尽是赤色。她俄然如野兽般大吼起来，歇斯底里，竟是称身扑了上来，抢先的男人慌乱的想今后撤，几近是下认识的抬了抬那白文虎头刀柄……
祭师的长袍刹时染成了深红，他们尽力的爬向那熊熊燃烧的篝火，企图用火焰洗涤面前的罪过。但是火焰终究只洗涤了他的肉身，让他化作一团灰尘。
长刀收割着野草，鲜血冲破了马蹄的封闭，欢乐的伸展，垂垂汇成一条河，越流越长。
韩澈没有答复，茫然望着那散落在一边的骷髅，司晓宇也望了畴昔，似要从他那浮泛的眼眶中看到答案。
两个大男人谁也没出声，一齐苦笑。
“你是怕我再也拿不起虎翼？”身后传来司晓宇冰冷的声音，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韩澈感喟一声，手中腾起一团小小的龙卷，将那影象吹乱，红色随风飘散，星星点点，灿艳华丽。
契灵天赋具执念，渴求长生，渴求摆脱，仇视魏摩隆仁，但碍于封印不成化形。古格人信奉契灵，以其为神明膜拜，献祭本身为其寄生。
这女人仿佛是吓傻了，也不叫唤，只是呆呆的望着那喷着赤色鼻息的战马，和那顿时寒冰般的面庞。
战马踟躇的踱着步，第一把刀刺穿此人的胸膛，划破他的胸腔，从耳边斩出，鲜血仿佛还没反应过来，隔了数个呼吸，才终究喷涌而出，热辣辣的，淋了他身后的女人满头满脸。
面面相觑的兵士踟躇着，相互推委着，后退着，如同面对有生之年最惨烈的战役，没有人比现在更想成为逃兵。他们此前乃至从不害怕灭亡。
是夜传来暮鼓之声，银铃叮咚，靡靡吟唱耐久不息，山谷中高台立有百丈，四周篝火熊熊，白袍人手持法杖，面具狰狞，其状癫狂，伴随奇特的鼓点，赤身果体的青年男女忘情歌舞，如同末日狂欢，人群耸动，老幼俱都蒲伏在地，顶礼膜拜，齐颂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