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辰低头，没有说话。
纪夫人神采一顿，想了，假装甚么都没有闻声。
原觉得以薛景睿的性子，他必然是个严父。林婉棠当初唯恐薛景睿把孩子们拘束坏了。现在看来，薛景睿在孩子们面前，并没有甚么原则。
两人亲热了半晌，方才安息。
看来只能她唱红脸，当严母了。
薛景睿惊奇地沉默了半晌，侧身握住林婉棠的手：“倭寇耳目的事，我已经安排了卧底进醉欢楼探查，你不消管了。醉欢楼那种处所肮脏……”
薛景睿语气一滞，说：“不准去。”
林婉棠应下。
林婉棠笑道：“辛苦你了，泰来。”
不过，这不是正儿八经投壶，而是用沙包往竹筐里头扔。
林婉棠嗔薛景睿一眼：“自作多情！谁说要帮你查倭寇耳目的事了？”
林婉棠申明是受歌阙所托，前来为粉蝶医治。粉蝶躺在榻上，眼泪扑簌簌直流。
纪辰作揖：“母亲，儿子不娶妻。”
纪夫人神采黯然，问纪辰：“这是为甚么？母亲看着安九娘就很不错。药王谷主固然不是官身，但在大梁，谁敢轻安谷主？安九娘又钟情于你……母亲看，这是一门不错的婚事。”
团团看着林婉棠，咧嘴笑了笑，拎着沙包的一角，小胖手一抖，用力儿扔了出去。
宴席的最后，安九娘毫不料外埠喝醉了。
她从书架底下一格拽出一本书，胡乱翻看两眼，就啪地一声扔到远处。
粉蝶现在不能接客，被关在一个狭小暗中的房间里。昔日的花魁又如何？一旦不能为醉欢楼生财，便有受不尽的冷眼和折磨。
林婉棠跟老鸨说了来意，老鸨已经晓得了林婉棠的身份，不敢禁止。林婉棠顺利见到了粉蝶。
林婉棠说：“我明日去醉欢楼，帮粉蝶看病。”
林婉棠俯身亲了亲团团的面庞，嘉奖道：“太短长了。”
沙包打着转，飞向竹筐，正恰好落在竹筐里。
本日如何这么温馨？
翌日，林婉棠到了醉欢楼。
林婉棠回到瑾兰院时，薛景睿正蹲在廊下，扶着团团“投壶”。
林婉棠将团团交给奶娘，正要抱圆圆，顺带教诲教诲她，圆圆已经骑在薛景睿脖子上，到院子里去了。
圆滚滚的小身子，爬过满地的书，看得林婉棠直心疼。
泰来笑呵呵说：“不辛苦！”
薛景睿嘘了一声，抬高嗓门说：“最底下一层的书不打紧，要紧的书都在上面，圆圆够不着。”
薛景睿无法，只得叮咛林婉棠带上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