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交给你一件事,别的都不消忙,就只在这锅边看着,守好咱的米粥就行。”李七巧信赖直觉,便留了个心眼。

李七巧戴好厚棉套袖,余光瞥了几下,见这几个“流民”固然干瘪,但神采却很红润,并非其别人那般灰扑扑的。

冯氏披上件青色短袄,又把袖口挽起半寸,扫了几下院子,就拍了拍西配房的窗户。

白粥洒了一地,有人眼尖,发明他这碗里,竟有一半的大米都是黄玄色的!

她垂下眸子,没有多说,只把秦菜居的店小二给喊了出来。

这边,马车正慢悠悠赶路,老二两口儿一起谈笑打闹,很快就入了城里。

不太小糯宝深思半晌,就又眯起眼睛笑了。

待到了地儿后,李七巧被丰虎扶上马车,还是要战役常一样,先去刷锅生火,再把米下进锅里。

许兴来早就在醉兴楼等着。

再撒些绵白糖,配上一盘鸡蛋葱花饼,咸甜适宜,香得百口都直点头。

归正有二嫂在呢,她聪明又机警,就算真赶上甚么费事,也定能化险为夷。

世人捧着饭碗,眼底弥漫着幸运,呼噜呼噜喝得可苦涩。

小糯宝这会儿才醒,听到门外车轱轳声,她面前俄然一眨,嘴里嘀咕了一句。

店小二立马应下,“好嘞,有我在呢,包管一只苍蝇都不会放进锅里!”

几个家仆赶紧点头,轻车熟路般,先是去厨间,盛了几把馊饭揣好。

“不可了不可!我肚子疼得短长,这饭不洁净,疼死我了啊!”他喊叫完,手里的碗也摔了下去。

“昨个儿是丰泽去的,本日就是老二你们两口儿了,你俩可别忘了。”

可那店小二眼睛瞪得像铜铃,跟只哮天犬似的,一刻也不肯分开,他们便只好偃旗息鼓,撤销了这动机。

只见一个神采红润的矮个男人,捂着腹部,哎呦两声,就猛的栽倒在地。

姜丰虎满眼都是媳妇,不嫌累地呼喊,“来来来,盛完大米粥的,咱再来领块地瓜,这地瓜但是红瓤的,又甜又不噎人!”

虽是家里的小主心骨,但小糯宝不能甚么事,都想着帮手镇场,毕竟今后总有顾不到的时候,偶然也该全交给家里措置。

不一会儿,姜丰虎就打着哈欠出来,“晓得了娘,有秦菜居的伴计,另有田知县给的三四个衙役帮手,我俩忙得过来,晚半个时候再去都来得及。”

不然家里和仙泉居,不免顾及不上,那便是本末倒置了。

本日不烀土豆,换上了蒸红薯,甜滋滋的薯香早就窜得老远,光是闻着就让人想咂巴嘴。

随后又抬着那几袋霉米,出了醉兴楼的后门,悄悄朝着粥棚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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