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咬牙关,心中千言万语,却如何也说不出来。
看着曾经多少还会娇媚在乎的双眼,现在除了冰冷,甚么都没有。
看着打碎一地的东西,叶寒霜皱眉,不明白此人的怒意从那里来,百依百顺不可,利刃逼喉也不可,他到底要甚么?!
“你现在,甘愿站在陆清旭那边,也不肯多看我这夫君一眼,是吗?”
叶寒霜瞧着床榻上面色惨白衰弱之人,托盘放在圆桌上。
“陆府高低,早就当二少夫人已死,天高海阔,今后,我不再过问你任何,恭祝你来日自在。”
他眼底一冷,手一掀。
她将炊事一一拿出摆放在桌子上,虽不算精美,但也毫不寒酸,晓得他身子不好,陆清旭并没有想过,要在炊事上难堪谁。
叶寒霜浑身颤抖,“你到底为甚么,必然要如许?”
如此冷酷,如此淡然,如此无情,陆清衍心口像是被甚么狠狠重击。
他声音沙哑,低声开口叫住她:“叶寒霜!”
毕竟焦急的人,不会是他。
她是你最亲的亲人。
陆清衍别开眼睛,不看她,也没有答复她的题目。
叶寒霜手中碗筷砸碎在地。
“到时候,请你高抬贵手,放我阿姐一命。”
内里保卫将门关上。
陆清衍捏紧被褥,眼底泛红,他忽而苦涩一笑,声音充满悲戚:“阿姐,阿姐.......在你叶寒霜的眼里,只要你阿姐,我陆清衍甚么也不是。”
“我们大可,渐渐耗。”
“我不想与你再说甚么,你爱做甚么,便做甚么吧。”
叶寒霜轻叹一口气,身子站定在不远处,回眸,瞧着床榻上的人:“以是,我阿姐在哪?”
“虽说我经历尚少,但如果能成,算是达到你的要求;如果不能成,我死了,你内心或许也能舒畅些。”
“眼下更不必说,你把阿姐藏起来消息全无,存亡未卜,谁也找不到。”
“叶秋漓是你阿姐,你为了她,甚么都情愿做,命豁出去也无所谓!”
“其他你要的前提,我帮你办,如何?”
“那是我阿姐!”叶寒霜也怒了,“那是我的亲人,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一向都会护着我的姐姐!”
他手握成拳垂垂松开,背脊弯下,脆弱不堪,翻开棉被,不紧不慢地盖好,半靠半躺,骨节清楚,肥胖纤长的手指毫无赤色。
目光在氛围中对峙,男人像是气急了。
“是我最亲的亲人!”
“你大要与我恩爱,背后打掉我的孩子。”
“看到底是陆清旭等不了,还是我等不了。”
气候酷寒,门翻开,寒气袭来,陆清衍刚说了一句话,便忍不住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