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忘了。
“本王就给你一个机遇。”男人目光深沉,“你如果说出一个来由,能劝动本王放弃谋反,放弃争夺太子之位,本王能够考虑考虑。”
“我在等他,叫我出来。”
此时,不退则进……
覃芫华没有再说话。
她眼底充满泪水,悄悄望着他,仿佛在透过他,看曾经的少年。
书房内的烛火彻夜未熄,夜深人静,只要那烛光,和覃氏的固执,在伴随冗长而沉寂的夜晚。
故交不似故交。
勤王实在,已被摁在砧板上。
乌黑至极的夜色,这座繁华的都城覆盖在一团迷雾之下,辰王府灯笼高照,前院书房的烛灯,亮了一夜又一夜。
覃芫华神采一白,心中尽是苦涩。
她仿佛看到了阿谁,她曾经赐与懵懂情义的少年。
挺奇特希奇的。
她眸色未动,神情温馨,轻声道:“再等等吧,总会有人吃的。”
陆清旭沉默盯着他,想肯定在这句话之下,陆清衍的实在目标,到底是甚么?
她跪下了身子。
罢了,罢了。
屋子里一时候堕入沉寂,只能听到各自短促的呼吸声。
不过因为暗中替父皇办了件搜索妙龄女子之事,一朝败露,便牵涉出陈年旧事的事情,连带着刺杀原礼部尚书的事情,也要扣在他头上,凭甚么?
覃芫华晓得身边的婢女在迷惑甚么。
“出去。”
“你公然,不再是阿辞。”
覃芫华看向他,如果能劝他转头是岸……也好。
可他该做的事,他都做到了。
少年是少年,他是他。
男人最后的一句话,让她明天的所做的统统,都成了一个笑话。
“你的意义是?”
幼年时,都城俄然开了一家糕点坊,那铺子所做的糕点,别致非常,连皇宫内的御膳房,都做不出来那家的味道。
不再是少年阿辞。
她情愿试一试……
只觉着。
可现在环境特别,陛下病中,又无太子监国,如此风雨飘摇之时,他若用些别的手腕开罪,也未可知。
拿起桌案上的镇尺,猛地砸在地上,涓滴没有重视到那东西,砸在覃芫华的膝盖上。
那抹身影站在书房门口,目光悄悄看了过来。身边的婢女听到声响,猛地复苏,瞥见书房翻开,赶紧问了声安,醒着神,点头躲在覃芫华身后。
陆清旭也说不出来。
她心一颤,却还是倔强地与他对视。
“那也好过殿下孤身一人,在那万劫不复的地步中。”覃芫华轻声道。
是孤身一人……
覃芫华深吸一口气,“殿下是想要一个承诺吗?”她垂下眼眸,“妾身情愿以命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