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王兴国所预感的那样,不过几分钟后,沙鱼礁上就划来一条划子,船首上一人一边向他们大声呼喊,一边挥动动手中的木棍,木棍的上端系着一件红色上衣。经过通译的解释,船上世人已经明白了这是乞降的标识。柯从文嘲笑了一声:“算这些蛮夷知机,不然就叫他们化为糜粉。”
“老爷您看看这夹板船的船首船尾是不是都高的很?”
“嗯!”柯从文点了点头,笑着对一旁的赵有财与王兴国道:“赵先生、王千总,公然是报应不爽呀!这伙海贼固然逃过了王师的征讨,却没逃过老天爷的奖惩!”
船面上,柯从文、赵有财、王兴国三人并肩而立,沉默的凝睇着数百米外的沙鱼礁上那条停顿的大船,折断的桅杆,破坏的侧板,满目疮痍的船面,那条船就仿佛从天国里逃出来一样。
赵有财固然是西北人,少见舟楫之事,但重心越低物体越稳的事理还是明白了,听到这里不由得拊掌笑道:“不错,如果如此倒是说的通了,这里要摆放很多火炮、火药、弹丸,开战时要高低搬运,的确去掉间隔要便利很多。“
但是任务呢?总督交给我的任务呢?贰心中暗想,仁慈的圣母在上,总督大人赐与我信赖,让我带领一支军队和“玛丽王后“号前去中国,与阿谁叫做一官的将军缔盟,一起对于该死的荷兰人。可我现在只剩下一条破船和一百个失魂落魄的待死之人,另有甚么比这个更加耻辱的吗?
席尔瓦站在船面上,俯视着近在天涯的敌船,在他的身后“玛丽王后”号只剩下一个斑点,海平面上有几处暗影,那是四周的岛礁,就仿佛他此时的心机一样。
“水战便利?这又从何提及?“赵有财惊奇的看了看四周,浑然不晓得这一层全通的船舱与海战又有何干系。
“不,席尔瓦,我是主的仆人,必须留在这儿看管着主的羔羊!”神甫的声音不大,但却非常果断。席尔瓦看着他的眼睛,劝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没出口。
“老爷您随我来!”那通译领着赵有财走到船中心的,将地上的一块盖子翻开,暴露一个黑乎乎的洞来。通译取了个灯笼,点着了从洞里走了下去,赵有财稍一踌躇,便跟了下去。他本觉得上面应当是红毛夷装运货色或者让海员歇息的处所,非常局促,可下来后才发明空空荡荡的,竟然与船舱大要一样,是个大通层,毫无间隔。赵有财正奇特,却听到那通译的声音:“老爷,这便是夹板船的第三桩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