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我的错了!”刘成一拍脑袋,从怀中取出一张鹿皮来:“这是赵先生随信一起送来的一张舆图,固然大略些,但也还能姑息着用!”
切桑接过鹿皮舆图,废了好大力量方才看了个大略。本来这封赵有财送来的信笺乃是转述西班牙的马尼拉总督的复书。这位老奸大奸的德萨尔塞多总督并没有被刘成的打单所吓倒,他在信中很直白的指出或许郑芝龙在官位上并不高,但其在海上的力量更大,也能够赐与荷兰人更大的打击,对于西班牙人来讲也更有联盟的代价。当然,他不介怀多一个刘成如许强大的盟友,但盟约必须建立在对两边都无益的根本上,他不以为在己方的船舶与兵士还处于扣押的状况下两边能够达成任何意义的联盟。比如两边结合起来策动一次对位于福摩萨(西方人初期对台湾岛的称呼)上的荷兰人贸易据点热兰遮城的远征,他将会很欢畅与刘成结为联盟。
驿馆。
“杨世兄,我感觉加征这件事情还是要再考虑一番。您说苦百姓一年,可如果一年没打完呢?兵戈的事情谁说得准?其他处所我不清楚,陕西百姓便是丰年也只是褐衣蔬食,免于温饱罢了;如果平长年景便是以瓜菜不饱;到了荒年更是只要卖儿卖女,以求一饱了。您说四厘银子不过是十升稻谷,可关头时候便是两升稻谷便能活一条性命,何况十升稻谷?再说朝廷说一亩加征四厘银子,那上面可就一定是四厘银子,八厘、一分都有能够,胥吏豪滑高低此中,分肥此中,至于您说的加征能够让大户少兼并些,可题目是天下事哪有这么好的?隐蔽、投献屡见不鲜,只怕这加征没有落到大户,而是都落到小民头上吧!“
随行的亲兵苦笑道:“都怪那杨侍郎,他把将主爷扯到内堂去了,我只能在堂劣等着,门都进不去!”
刘成听了顿时神采大变,腹中骂道:“敢情加征这馊主张是你出的呀!真是唯恐大明国死不了呀!”
“不是不成以?”切桑听了一愣,刚想劝谏,俄然想起来刘成甚么时候做过亏蚀的买卖?只怕是本身有甚么没有想到的处所,便笑了笑,问道:“大人,您莫非已经有了妙策?”
“这个?”切桑一愣,他身为格鲁派的顶层僧侣,口腹方面天然不会贫乏,但他还是笑道:“贫僧乃是削发人,这口腹之欲早就看的轻了!”
“不错!你也晓得!“刘成不由得吃了一惊,他本觉得切桑一个格鲁派和尚,如何得知这些南边产品,却听到切桑笑道:“此物本产自摩揭陀(印度古称),魏晋南北朝时便有那边的贩子照顾而来,若说这制石蜜之法,说不定我吐蕃先祖比你们汉人晓得的还早些!”看到刘成惊奇的神情,切桑笑嘻嘻的解释起来,本来青藏高原上诸民族固然源流自西羌的发羌、迷唐等部,但其文明方面受当代印度的影响却极深,特别是宗教方面,更是视当代印度为佛国、文明源流之地。其启事倒也简朴――从地理大将从南亚次大陆方向进入青藏高原要比从四川、青海、新疆等地入藏要轻易很多,天然各种经贸联络也要紧密的多。切桑自幼年便在寺中苦学,除了宗教知识以外,对于藏地的医学、文明、地理方面也所知甚多,他看到刘成对此很有兴趣,便将印度通往藏地的门路是非,沿途关隘、印度分国多少,强弱等细细的报告了一番,说到最后,低声叹道:“这摩揭陀虽为佛祖释迦摩尼的创法之处,但佛法早已绝迹,当真是祗园精舍豺狼出没;婆罗双树尽是波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