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定流贼和东虏都安定了,你筹算如何安排刘成呢?”
“我记得刘成击败察哈尔部后,林丹汗死于夙敌卜失兔汗之手,其宗子额哲与正妻囊囊被送到京师安养,而大汗之位由次子阿布奈担当。不知是否有错?”
“鄙人痴顽,还请公公提点!”
“胡公公谈笑了!”赵文德笑道:“不过是些塞外的土物罢了,此次大人出兵塞外,仰仗圣上的洪福,在大宁卫幸运胜了。那些杂胡惧我大明的威风,便献了些本地的土物来。我家大人选了些奇怪的,让鄙人送来给公公,聊表寸心罢了,倒是有件事情,须得就教公公!”
“哎!”胡可鉴笑道:“赵先生您真是读书读得迂了,如果折子就能杀人,那还要三法司、锦衣卫、东厂西厂干吗呀?你放心,杨嗣昌最后的了局我不晓得,可这件事情必定能成!”
“胡公公!”赵文德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双手呈上:“这是我家大人让我带来的,临别时大人托鄙人带句话给您:他那边军务繁忙,等来岁开春,一订婚自来京师来看望您!”
“不错!”
赵文德没有想到胡可鉴的答复如此笃定,倒是愣住了,半晌以火线才问道:“为何公公这么必定?这几日弹劾杨相公的折子可很多,众口铄金呀!”
“文弱所虑的不过是刘成分开大同总兵之位后,继任之人无能,导致北虏发兵,引战乱。以我所见,不如到时候便将宗子额哲送回草原,将各部一分为二,一部归阿布奈,另一部分给额哲,如许一来二者相互制衡,天然我大明便稳如泰山了!”
“哎呀!”胡可鉴接过礼单,看也不看的便放到一旁的茶几:“刘兄弟就是太见外了,咱家又不是个不通道理的人,他方才在大宁卫那边打了那么大的败仗,那么多有功将士要犒赏,恰是用钱的时候,如何还送这么厚一份礼来?莫非咱家是这么贪财的人?”
“没有反心?我害了他?我哪有这个本领?”杨嗣昌腹诽道,脸上却还得装出一副谦虚请教的模样。温体仁看到杨嗣昌这幅模样,便笑道:“我倒是有个别例,文弱能够拿去用。”
“这个――”杨嗣昌脸上暴露一丝苦笑,暗想我那里有本领给他安排一条退路,他能给我留一条退路就谢天谢地了!只是在温体仁面前话天然不能这么说,只得装出一副谦虚请教的模样:“温公所言甚是,我倒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此人不但有勇有谋,并且甚得羌胡之心,各部皆乐为所用,宣大镇又是京师流派,如果冒然换了人,只怕别人担不起这个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