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断了？天然是续不了的，如是，你干吗问这些？”
“说这些还早了些！”侯方域将视野转过船内，他翻开折扇用力摇了两下：“你们觉得家父这个户部尚书是好做的吗？”
“砰砰砰！”俄然船传来几下琴声，打断了船舱内的争辩，陈子龙昂首向船看去，只见柳如是跪坐在几案旁，琴弦断了两根。他赶快起家走到柳如是身边，柔声问道：“如是，如何了？没伤着你的手吧？”
“殿下所言甚是！”岳托点了点头：“如果只想易其君，天然是以世子最好，但是您要裂其土，迁其民，只怕世子继位以后便会几次。而光海君有三个好处，第1、有能；第2、有仇；第3、光阴无多且无后。有能故能服其众，有仇故而能痛加鞭挞，光阴无多且无后故行事无所顾忌，正和我们的需求！”
“但是我们一向以来不是一向想着续大明的命吗？”柳如是说到这里，目光转向舱内正在高谈阔论的士子们：“子龙，你记恰当初你在我家中偶遇徐大人和程二先生吗？当时候内有流寇横行江淮，外有东虏破边倡乱，大明的江山也岌岌可危，我们也惶惑不成整天。转眼之间流寇被招安了，东虏授了，仿佛统统都好了，天下承平了，但是是谁带来承平的呢？你感觉是这些人吗？”
不等侯方域出言辩驳，方才阿谁一力奉迎侯方域的士子便接口应道：“子龙兄，无有端方，不成周遭。国朝选士用能，凭的就是三榜功名，要说吕大人的功劳，入阁拜相也没有甚么。可这个先例如果开了，举人能够，那秀才气够吗？白身能够吗？勋贵能够吗？”
“侯公子，你的意义是杨文弱这是在操纵令尊分谤？”方才那士子问道。
扬州、瘦西湖。
“其用心何其毒也！”方才那士子暴露恍然大悟的神情，旁人赶快应和。侯方域嘲笑了一声：“另有，吕伯奇与陈新甲都不过是个举人出身，却能登阁拜相，国朝建国以来何曾有这等故事？杨文弱开了这个先例，必将遗臭万年！”
微风吹过，掠过湖畔的一片桃林，桃花固然已经谢了，但风中还是带着一股暖人的香气，熏得人迷迷瞪瞪的。就连湖畔边上的梢公、发卖小食茶水的小贩也有些懒洋洋的，挑一个舒畅的处所，倚着靠着，享用着这美好的气候。一条游舫滑过水面，激起了几只水鸟，一个打盹的小贩被惊醒了，羡慕的看着那游舫，自言自语道：“上面的想必都是朱紫吧，当真是好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