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不免阵上亡。俺一个吃粮从戎的,死在阵上也是应有的事,好歹明天杀了这么多鞑子,也算是替死在辽阳的叔父一家报仇了!”说到这里,冯敬时咳嗽了两下,鲜血从他的嘴角边溢了出来。
伊尔登没有说话,但从他脸上变幻的神采看,此时他的心机斗争非常狠恶。当时的后金军法极其严格。对于立下军功的将领和兵士当然犒赏非常丰富,而对于那些违背军令败北的将领即便是亲贵,也逃不脱奖惩,比如身为四大贝勒的阿敏就因为不声援关内四城,并搏斗降人而被剥夺了统统权位,软禁至死,更不要说伊尔登不过是一个戋戋觉罗了。如果拿下山顶的堡垒有牲口俘虏能够分给部下将士,还说不定减轻点惩罚,不然恐怕伊尔登得从大头兵重新干起了。
听到了阿桂的承诺。冯敬时对劲的松开了手,上半身重新向后倒去,双眼圆瞪。仿佛在看着半空中某个不存在的东西,从冯敬时越来越微小的呼吸不丢脸出灭亡已经间隔他不远了,四周的兵士们纷繁痛苦的低下了头,俄然冯敬时坐起家来大声喊道:“杀奴,杀奴!”待到阿桂伸手搀扶,才发明他已经气味断绝,分开人间了。
“当然是真的,你看看那么多鞑子的尸身,这些归去我们能领很多赏银吧?”
“豪情是此次碰到一头疯狗了呀!”看到山下阿谁衣甲明显、明显是这股敌军批示官的女真军人正在大声呵叱动部下的兵士,阿桂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方才明军当然能够说是大胜,但战死的也有十来个,伤的一倍于死者,而围墙缺口前面的鹿角也被一扫而空,女真兵如果然的猪突上来,还真不好对于。
“等好点?”冯敬时的嘴边暴露一丝苦笑:“这伤是好不了了。明天就是俺冯老三归西的日子,死没啥好怕了,俺明天杀了三个鞑子。够本了,入土了也有脸见列祖列宗。只是俺走了。这里剩下的弟兄们要有小我带着,阿桂,这件事除了你没别人能行的。”
“把马都筹办好!”阿桂跳下围墙,大声喊道:“能上马的都到口儿来,给鞑子一点色彩看看!”
嘣!
阿桂奋力将油罐投向不远处密密麻麻的后金选锋,沉重的陶罐和某个不利蛋的脑袋同时破裂,流出的除了鲜血另有清油,紧接着是第二个,此次被击中的人要荣幸一点,他只被打中肩膀。不过他的荣幸也有限的很,因为他当即就被阿桂投出的火把击中了,他当即被窜起的火焰淹没了。与统统烧着的人一样,他在地上翻滚着,诡计将火焰毁灭,但这反而让火势伸展开来,他身边被四溅的油泼到的人也被火星点着了,方才被后金选锋砍断的那些鹿角也成为了很好的助燃物。即便是最英勇的女真军人也没法在脚下窜起大火的同时与仇敌厮杀,镇静的喊杀声变成了惨叫和号哭,很快明军兵士就看到了仇敌的背甲是甚么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