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肯听?”李定国勾起一丝笑意道:“你不懂,你跟他们讲春秋大义,他们或许不肯听,你和他们讲仁义品德,他们一定也听得懂,可你跟他们说,给他们地盘,他们便甚么都肯听你的了。”
他想了想道:“我们不是那些读书人,读书人坐而论道,靠耍嘴皮子,觉得如何如何,便能够大治天下,能够像甚么三皇五帝时普通,大家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一天下来,左营的环境,你也是晓得的,说是触目惊心也不为过吧,你当初也是关中的哀鸿,那一起所见所闻,料来也都晓得,我们来这儿,其一是报效国度,其二是奉了恩师的意义,这其三是甚么呢?是把事情办好当,我们不能希冀立下几个端方,分一些地,便可让天下承平,但是起码我坚信,本日做的这些事,会让这天下变得更好一些,今后总还会碰到很多的题目,可只要抱着本日这个心机,本日好一点,明日好一点点便可。以是有一句话,叫勿以善小而不为……我们军校,推行的便是这个意义。”
张静一又道:“你们钱家,乃是大族,你的父祖,也都是天下之名的人物,家里的人丁……我看看……”
钱谦益身子颤抖着:“我……我愿改正。”
有人开了头,便有很多人陆连续续隧道:“不肯。”
这位东林残党的首级,被复社推举为表率的人,现在却已停止了鞭挞。
他的内心是痛苦的。
他额上已是盗汗直流。
就在这个时候,李定国道:“现在,陛下和辽东郡王,已下达了号令,这些赃官贪吏,已被杀了。其他的人……谁也别想跑的掉,他们贪墨掉的田产,还是照着之前的端方,分给卫中之人,这是真正的分掉地盘,不是让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去租种,而是重新测量,直接让你们家人去办田单。”
话说到了这个境地。
小队官又问:“那今后……”
钱谦益一听,目光一闪,脸已羞红到了耳根。
以是钱谦益一见到张静一,便嚎叫着道:“饶命,饶命啊。”
钱谦益的神采越加丢脸,浑身颤抖着,竟是说不出话来。
“今后甚么?”李定国看着这踟躇的小队官。
人就是如许,李定国的话,在他们的心底深处,仿佛种下了一粒种子,一旦这玩意萌收回芽儿,便有些不甘心了。
他很清楚……一旦说出来……那么……
一挥手,世人还不肯走。
并且毙了那些武官,是大师亲眼所见的事,那一两银子的饷银,也是当即发给大师的,现在还藏在他们的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