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令李定国人等明白了张静一的本意。
张静一接着道:“这番话,若用在诗词上,当然可用来感慨民生多艰,可真论起来,乱世的时候永久都是绝大多数百姓过的最安稳的时候,到了乱世的时候,性命如草芥,赤地千里,那才是真正的苦。将乱世时的小苦与乱世时的大苦搁在一起,强作感慨,又有何用?”
只见张静一又道:“在这辽东,如果不加以节制,十年二十年以后,就各处都是石崇了。辽东这些年,可谓是一日千里,数不清的矿石、地盘产出,都为我等所用,可我们在此运营和生长的目标是甚么?我们推行新政,建立了这么多的作坊,开垦了这么多的农地,莫非只是为了纯粹的推行新政,为了更多的产出吗?”
“我们要干的,不是感慨甚么兴亡百姓苦之类的话,那不是我们干的事,我们要干的,是缔造乱世,要缔造乱世,使这昌隆之世永续,使天下复兴,令绝大多数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不至如当初关中的景象普通,又当如何?”
刘文秀慎重地看着张静一道:“如有甚么建言,都呈上来给恩师吗?”
张静一道:“以是要有主旨,有纲领,要永久复苏,我们本日所为,目标是甚么,特别是要明白,新政到底是为了更多的产出,还是以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为己任。还要肯定厥后之人,倘呈现石崇、王恺如许的人之时,能够如本日,有人拿着枪炮去教他们如何做人。”
张静一倒是摇了点头道:“说了是集思广益,大师畅所欲言,制定出一个开端的章程,而后再见商删减,现在确切是火急了一些,一个月以内,拟出章程来,是否可行?”
清楚方才是恩师赐茶,令民气中愉悦万分。可转眼之间,品这茶水倒是成了令人惭愧的事。
李定国等人便忙道:“还请恩师见教,如何做才好。”
张静一非常耐烦隧道:“在畴前的时候,地盘乃是统统的底子,因此,谁占有地盘,就握有了统统。可在辽东,确切不是这么一回事,辽东有的是地盘,并且均田法也已实施,可地盘已不是辽东的底子了。这天下有握有地盘的士绅,莫非就没有其他情势的士绅吗?”
看他们一个个目光朴拙地看着他,此时,张静一翻开了话匣子,温声道:“颠沛流浪的日子很不好受吧。”
看着他们回想过往,脸上皆是不无阴暗的神采,张静一感喟道:“你们说,如若当初的时候,朝廷少征一些赋税,士绅们少强取豪夺,关中的地盘少一些兼并,这关中的百姓,多一些自耕的地盘,让大师能有一些余粮,而本地的官府,也能够经心的施助,如果是这般,关中当然比年大旱,但是……能活下来的人,会不会多很多?你们当初,是否也能少饿一些肚子?会不会少一些饿殍,你们当中的父母妻儿们,能不能多活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