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以光阴,文将军便可规复如初。”梅开芍为文怀远的腿脚施完针,把一瓶聚灵丹放到他的面前。
“你跑甚么?”梅开芍冷声扣问,她废了那么大的劲儿,才把人从楚域的魔爪中挽救出来,岂由他一声不吭就跑了。
“开芍,那小孩估计是一个哑巴,我问了他一早晨了,不是想着逃窜,就是闷着头不说话。”文萱说,“我看他浑身伤痕,本想让年姨带下去洗濯一番,好替他清理伤口。别看他年纪小,行动矫捷像条泥鳅似的,力量大得很,如何抓都抓不住。你一来,他就消停了,看来,他很怕你。”
“文将军言重了。”梅开芍笑了笑,清算好东西正筹办告别,她走了几步,俄然转头,“之前文将军说,我像您一名逝去的故交,偶然冲犯,敢问文将军的那位故交,叫甚么名字?”
“没有。”诚恳说,梅开芍也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豫王,百里傲就像一团迷雾,令人捉摸不透他的为人。
“玄门宗。”文怀远叹了一口气,“可惜,门宗二十多年来,日渐式微了。我没用,没能保住同门师兄妹的性命。间隔前次的拜别,我已经三十多年未曾拜见师父他白叟家了……”这是哽在文怀远心中的一根刺,他愧对先宗,愧对师父,实在没脸见他们。
梅开芍走出来时,没瞥见小男孩的身影,不知为何,心中不免失落。
小男孩纹丝未动,梅开芍上了车沿,翻开车帘走了出来。
“不必,文将军需求你的照顾。”梅开芍回绝她的美意,“你放心吧,有太子照拂,皇后娘娘不敢拿我如何。”
“停止!”梅开芍走出马车,冷冷看了马夫一眼,单独下了马车。
“他要走,是他的自在。”梅开芍淡声道,“把门关上,我有话与你说。”
沉默很久,梅开芍看出了他的心机,“你要跟着我?”
梅开芍说完,走进房中。
“梅大夫稍后半晌,皇后娘娘一会儿便来。”宫婢礼节殷勤,上了茶果点心,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文萱笑道,“夜已深,不如就歇在将军府吧,我派人去太子府知会一声。这两日我父亲吃了你开的药方,身子病愈得不错。我正深思着,他日请你来府中诊脉。不如明日你替我父亲诊完脉,再回太子府。”
霹雷一声,仿佛一道惊雷炸响在梅开芍的耳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