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幼时在某次宫廷宴会上一见临善便芳心暗许,虽未言明,但京中那个不知宁府蜜斯对临王爷“喜爱有佳”。

皇亲贵族在宫宴上喝的便都是佳酿,却唯独临善王的桌上摆着的是三壶不下台面的太雕。

宁钰作势刚要拜别,却像是想到了甚么,折身返来。

接着在袖中取出钱囊:“吶,这里一千五百文,你先拿去。”语罢,在桌上扔下一贯半的钱,叮当作响。

未几很多,就只三壶。

“废话!本蜜斯刚才不是说过了,你莫非没在听吗!”

朝中人夙来都知傅左相与衍右相不共戴天,明争早已赛过了暗斗,最后一层脸皮都撕破了不知几时。可这本都是与先帝交战的兄弟,如此如此不过是权与钱使这“兄弟干系”变了味,这事怕连当明天子都知,倒是因为争这些个是非损的也是绥朝的根底,不得不从中调剂干系。

贺嬬因听后一挑眉,折扇在桌几上悄悄敲击了两下。

严鉎,是长不大的?

贺嬬因实在内心是迷惑的,宁钰在幼时便被封了郡主,却还是自称是宁蜜斯。

宁家是京都五门之一,这五家别离为宁家、衍家、傅家、仇家、许家。五家财力薄弱,权势倒是三二分的。前三家是曾与先帝共战的将军府邸,但是到现在这辈傅家与衍家却出了个左相与右相。

这一点,贺嬬因至今也不信赖,因为她虽是个肉眼凡胎,可也没见严鉎表示出这方面与凡人的分歧,严鉎天然也从不与她说这个。

“那便是了。”贺嬬因抿唇,又道:“进门西南、东北、东南、以及正四方为桃花位,此位可摆桃花一株,牢记,桃花需经常打理,千万不成干枯。”

那个不晓得天子说的是打趣话,听过便过了,可就这位在上书房被先生当作女弟子的宁钰郡主此时犯了傻,傻兮兮的点头点成了捣蒜普通。

“不敢不敢。宁蜜斯是想要招桃花运,我说的对吧?”贺嬬因用心又问了一遍,勾唇道。

在奉告她这件事不久后,一日晨旦,师父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张字条。

贺嬬因深思了很久,又接着道:“如果没算错的话,本年的红鸾方应为东南,可在戌时于房内东南角安排黄烛一支。敢问宁蜜斯,房内床后是否无靠?”

思虑半晌,似在衡量这话到底是该问还是不该问。

这回她倒是真记着了:不该问的就不问。

天子畅怀,席间轰笑,临善就只是轻抿了一口太雕酒,未曾言语。

这是她第一回见这宁府大蜜斯。人是清丽,脾气却飞扬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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